手紧握成拳,泛白的指节狠狠地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血,刹那间染红了透明的玻璃。
难怪,她会那么惨白消瘦。
难怪,她会那么哀伤绝望。
难怪,她要一身黑衣。
难怪,她不抬眸看他一眼。
难怪,她只说对不起。
难怪,她会说很累。
……
云芸,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扛?
难道,我从来都没有驻进过你的心里,让你感到过一丝温暖么?
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要把你的哀伤与痛苦分给我一点么?
难道,我对你的关心你的爱就这样一点都不明显么?
……
痛,无法呼吸的痛,在全身肆虐,蔓延至整个空气中,让所有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云芸,云芸,云芸……
―――
回到家乡的第十五天,云芸花了所有的积蓄帮哥哥一家在县城买了一套1平米的房子。
这是母亲和哥哥的心愿,只是实现的太晚,没能让母亲看到。
如果……已经没有如果,云芸仰起头,努力让泪水不要流下。
走在县城繁华而拥挤的中心街道上,已经找不到多年前她在这里读中学时的感觉。
那时的街道并不喧哗,那时的人们并不如此匆忙。
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云芸有种物人皆非的感觉。
走着走着,突然来到一家钢琴行前,里面有老师在教小朋友弹琴。
断断续续不成曲的弹奏并不优美,但云芸心里却是一阵轻颤。
想起第一次去林彦辰家,他弹奏的那曲钢琴王子李云迪的成名之作--自然的行板与辉煌大波罗乃兹舞曲。
典雅高贵,一气呵成,丝毫都不差于李云迪的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