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床头柜上的那个盒子。
巴掌大小,深蓝色的外包装上印着银色的英文字母,是季骁从许婵婵手里拿走,又轻描淡写地说要送给“客户”的那一个。
打开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那枚萤蓝色的吊坠。
果然。
早在四个月、甚至更早以前,季骁就已经和田盟勾搭上了。
与此同时他对许婵婵提出了合租的邀约,并十分成功地将自己的正牌女友与秘密情人安排在了同一个屋檐下。
许婵婵的三观都快要被震裂了。
这狗男人,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吗?
还有田盟,明知道许婵婵是季骁的正牌女友,却一直配合季骁瞒着她。
许婵婵有种吃了一口屎的感觉。
所有的悲伤和对过往的留恋在此刻尽数消失不见,胸中翻涌的只剩下荒诞与恶心。
她仿佛看见了自己头上冉冉升起三个闪着光的大字:绿帽王。
……她可真是去他们妈的。
活到25岁几乎从未开口骂过人的许婵婵,生平第一次在无人的角落问候了别人的亲属。
她扭头,望向房间角落。
田盟的记本电脑还亮着屏幕,微信页面明晃晃地挂在桌面上,左上角赫然便是那个熟悉的粉色米妮头。
原来这是田盟的工作微信,怪不得和加她的那个不一样。
田盟和季骁都是闻工作者,工作微信几乎2BBZL4小时在线,手机里的消息全数同步到了电脑上,许婵婵一目十行地扫视着田盟和季骁的聊天记录,越看越觉得眼前黑。
原来这栋房子的角角落落不止留下了她和季骁的点滴回忆,也留下了田盟和季骁这对野鸳鸯火辣辣的热情。
她一阵反胃,确信自己搬家的决定做得无比正确。
她现在觉得这屋子里的空气都是脏的。
聊天记录太多,许婵婵看不完,也不想看完,正准备将电脑桌面恢复原状,转念一想,却又改了主意。
她将聊天记录导出了一份到了自己的邮箱,又把自己进过田盟卧室的痕迹处理干净,这才终于离开了房间,
*
时间过得飞快,田盟的澡却洗得奇慢无比。
她大概是直接在浴室里画了个全妆,直到许婵婵收拾完了所有的东西,浴室里的响动才终于平息下来。
接着,她的声音传进了许婵婵的耳中。
“诶,这门怎么打不开了?婵婵,许婵婵,你在吗?”
许婵婵一愣。
她刚才偷偷潜入田盟房间时锁上的浴室门,好像忘记重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