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田老头瘫在床上后,魏小兰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节节攀升,这也在无形中增长了她的气焰。
她其实觉得大女儿年纪也不算小了,她大伯二伯走的时候她就想让带上田宁一起,只是有点开不了口,但明年等她初中毕业了,怎么着都要让她出去工作的。
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在家里吃住用怎么成,别家的姑娘可都出去挣钱养家了。
“我看你就歇了读什么没用大学的想法吧,明年初中毕业了,和你两个姐姐一样,都去工作吧,工作多好啊,还有工资拿,到时候无论是去找你姐姐们还是去找你姨她们都可以,总归是有人照顾你的。”
魏小兰这会儿可不是商量,而是在给田宁安排了,但田宁会接受吗?肯定是不的。
上一辈子的田宁为了读书,跟他们夫妻两吵过闹过,最后都没有用,这一世她已经懒得和她吵了。
田宁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刺目的太阳光,清丽的声音不快不慢整个人都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妈,如果你还想认我这个女儿,你就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以后上高中和大学的费用都不用你们出,我自己会想办法。”
魏小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点不客气的嘲笑她:“你想办法,你一个孩子,能想什么办法。我看你就是倔,故意跟我唱反调,还有,我知道的,你想跟你堂哥他们比嘛,可是你也不看看自己,看看我们这个家,你拿什么和人家比?”
人家家里有钱,他们家里没钱,拿什么去读?
再说了,一个女孩子,老和人男孩比什么比,这不是自不量力是什么?
田宁心中思绪翻腾,犹如冷水煮沸了一般,那火气是怎么也盖不住:“以后我的事你少管,最好是别管,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没有和大哥攀比!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见田宁对自己甩脸子不尊重,魏小兰气极:“不比你硬要上什么大学,咱们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还等着你们帮扶呢。”
“你和爸年纪轻轻有手有脚饿不死,等以后你们老了动不了了,我会负责你们养老的,现在请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看书。”田宁彻底冷脸,快说完后对她指着门口。
直到这一刻田宁才现,原来伤心是可以没底限的,刚回来那一阵她觉得自己想通透了,觉得自己跟练了金钢不坏之身一样,再不会被他们言语所伤,可现在她现,她高估自己了啊,也低估了语言的杀伤力……原来,片体鳞伤的心还可以更痛!
魏小兰现在就是给她打打预防针,还有一年时间呢,她也不急,但狠话还是得放下的:“你再倔也没用,小孩子家家的,就得听大人的,你是我们生的,我们叫你们怎么做,你们就得怎么做。”
没听说哪个孩子敢这么不敬父母的,他爸说得对,这孩子确实是越长越歪了,是得让她好好改改了。
改天她也得回家一趟,这孩子放假三天两头的往她娘家跑,莫不是她爸妈给了她什么承诺,才让她这么有底气继续读下去。
魏小兰离开后,田宁久久不能平静,她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提前将去学校的东西收拾好,打算等明天一早就走。
新的一学期开学,田宁不负重望再次得到了奖学金和奖状,学习成绩好,长相漂亮气质佳,她自己不知道,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是许多人心中的女神。
回到教室里后,冷荷一下蹿了过来,趴在她的桌子上不停吧啦吧啦:“宁宁啊,你说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啊,明明以前我们成绩就差不多,怎么这一年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你啊。”
想不通啊想不通,她都这么努力了,怎么还是回回在田宁之下。而且这一年田宁变化级大,人长高了也变美了,以前人矮脸上还有婴儿肥,顶多就是一个漂亮的小萝莉,可是现在她跟完全长开了似的,妥妥的大美女啊有没有。
更可气的是,她那皮肤,简直了,每每看得她咬牙切齿,回回都得捏一下才甘心,太滑太嫩了,手感太好没办法。
田宁笑看着她的搞怪,鼓励的轻拍她肩膀:“还是有收获的,你也进步不小,每次考试总在前五名之内,咱们一起努力,一起考进市一中继续做同班同学。”
她的心理年龄比同学们都大许多,性格也比较偏沉闷,这一年多里,也就冷荷一人与她亲近,其他同学都不过只是普通同学,交浅言深。
她也知道自己这种性格不太好,有点不太合群,但她这性格是上辈子就养成的,改起来不容易,她也不想改,总觉得,那样就不是自己。
冷荷无比赞同的点头,圆润的脸有点可爱:“这是肯定的,我们一定要在一起读高中,以后再一起读大学。”
田宁抽空正在整理着书桌,一不小心竟然从桌子里掉出一个粉色的心型叠纸,还不待她弯腰去捡,她东西已经被眼尖的冷荷捡到手里了。
“哎……我看看这是什么呀?”冷荷一脸坏笑的看着田宁,那脸上的打趣不要太明显。
从初一开始,班里已经有些同学开始早恋了,这种传纸条早就见怪不怪,尤其田宁桌里掉出来的这封还是粉色折成的心型,这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
田宁无奈摊手,一脸的无奈:“我不知道,你既然拿着了,那一会儿你帮我扔掉吧。”
她是不可能跟班里这些小男生早恋的,如今她心里只有学习,学习,还是学习!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啊!”
冷荷只是想跟她开一个玩笑,不是真的要闹啊,听说让她帮忙扔掉,她觉得有些不妥:“宁宁啊,这怎么着都是别人辛辛苦苦写的,好歹你也看看吧,让我扔了,这不太好吧?”
许是曾经被人无情拒绝过,冷荷有种同病相连的感觉,对对方隐有几丝莫名的同情。
“那行吧,还是给我,我自己拿去扔掉吧。”田宁从不喜欢暧昧不清,在她看来,感情要么不谈,要么就谈得干脆直接,清清楚楚。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她就不会给对方一丝一毫的希望。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她们斜后方的位置,一个长相乖巧,堪称有点漂亮的男生不时瞄她们两眼,耳朵一直支着,似乎想听清她们正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