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抬眼：“你自己收着吧。”
6南星认真地看着他：“仙尊救我于水火之中，今日若是没有仙尊，只怕我就要被冤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回报仙尊的，只好借花献佛了。”
祝青臣正色道：“你我师徒之间，不必计较这么多。只是你为何还叫我‘仙尊’？”
“我……”6南星在他面前跪好，垂下眼睛，“我自知天赋不佳，出身也不好。仙尊今日救我，只是因为仙尊人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敢就坡下驴，求仙尊收我为徒，只怕玷污了仙尊门楣，令仙尊蒙羞。”
6南星从小就在6家村里种药材，跟着村民们一起外出送药材，和旁人讨价还价，有的时候还会因为抢生意而打起来，早就练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他心里清楚，这种的情况，只要他喊“师尊”喊得够快，祝青臣就不能拒绝。
他很喜欢修行，自己跟无头苍蝇似的瞎练了十几年，就算晚上做梦，梦见拜师，也只敢梦见自己拜入一个小门派。
现在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能攀上这样的师尊，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是……
他不想这样。
他不想恩将仇报，仙尊分明是来救他的，他却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去，恬不知耻。
他实在不是个好苗子，若是仙尊收了他，只会被旁人嘲笑。
所以……
6南星收敛了浑身的市侩气息，乖乖地跪在地上，听候仙尊落。
祝青臣坐在石头上，玉白的衣摆铺在石上，垂落下来，被风吹动。
6南星看着仙尊微微晃动的衣摆。
他想，仙尊应该不会再收他为徒了。
6南星心里有点闷闷的，但他并不后悔。
下一瞬，仙尊伸出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你的天赋很好。”仙尊温声对他说。
“我的天赋可差劲了，我
修行了十几年都还没结丹。”
“你今年才几岁？”
“我已经十八了。”
“那徐方庭不过十五岁结丹，便被捧到了天上。修真界到了五十岁还没结丹的，大有人在。你今年不过十八，怎么就这样看轻自己？”
“我……”
“你能带着他，从妖兽面前逃脱，就足以证明你有天赋。”祝青臣正色道，“我要收你为徒，不是为了和玄天宗的人呛声，是真心的。”
6南星抬起头，眼睛里重新亮起光来：“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不必妄自菲薄。”祝青臣微微倾身向前，扶着他的手臂，想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6南星却不肯起来，往后挪了挪，在地上跪好了，结结实实地给祝青臣磕了个头。
额头碰在地上，出“嘭”的一声响。
“师尊！”
他的声音很大，连林子里的鸟都被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