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安在一听,那七八个追兵应该是在他们马车不远处的茶铺歇脚,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大概能听得清楚。
花安在果然不言语了,也静下心来听外面的动静。
齐行云见状松了口气,他真怕花安在一开口,自己方才那般掩饰都白费了功夫。
马车之外,不远的地方有个茶铺子,方才齐行云也在铺子里买了茶水解渴,眼看着铺子旁边有个树荫空地,便将马车停在了此处,图个方便。
眼下那些个追兵距离他们着实颇近,却并未现马车有什么异样,正骂骂咧咧的坐在茶铺里歇息。
为的老大拍着桌子道:“快!快!磨蹭什么!”
老板赶忙端着茶水小跑过来,道:“客官久等了久等!请喝茶!”
老大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却不叫那老板离开,道:“等一等,问你个事儿。”
老板见他们凶神恶煞,实在是不敢招惹,道:“您问。”
老大说道:“瞧见个瘸子,和一个太监不曾?”
“太监?”
老板听得直懵,他们这里虽说就是都城外不远,但是远没有都城繁荣,那太监宫女的都在皇宫里行走,老板是一辈子也不曾瞧见一个的。
老板笑呵呵说:“客官您说笑了,这里哪有什么太监啊。”
马车内的花安在一脸面瘫,齐行云不着痕迹的瞧了他一眼。
花安在的确是太监,不过打眼一瞧,任是谁也无法猜到,他其实是个太监之身。
花安在长相精致俊美,因着年纪不大,未有胡子也瞧着毫无违和,反而像个翩翩小少爷,恐怕十有八*九的姑娘瞧见花安在,都会暗自心许。
老大一听,又问:“那瘸子呢?瘸子也没看到?”
老板连连摇头,说:“客官,的的确确也没看到瘸子啊。”
“真是邪门了!”旁边几个壮汉道:“那两个人长翅膀飞了不曾?怎么到处也寻不着。”
齐行云听到此处,不动声色。他只是掩人耳目,假装双腿有疾罢了,其实再健全也是未有。因着花安在热昏迷,所以齐行云为了方便,就没有故意装瘸,刚才买茶又请大夫,在众人面前走了好几圈,那些个追兵是万万也无料到,他们要找的人根本不是个瘸子。
“老大,这下可如何是好?”
一个大汉挠着脑后勺道:“我们当真把人给跟丢了。”
老大也有些个着急,黑着脸道:“还能怎么办?随便糊弄糊弄罢,就说人已经给杀了。”
“这……”旁边的壮汉道:“可……可那边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这能行吗……”
“晦气!”老大又扬脖喝了一大口茶水,随意用袖子抹了抹嘴角,道:“若不是老二在他们手里头,老子才不给这些当官的卖命!”
听到此处,花安在与齐行云不由得对视一眼。
观这些追兵的举止,又听他们方才的对话,估摸着是远近的一干子土匪,因着被人捏住了把柄,而派来刺杀他们的。这土匪背后的主谋,竟还是当官的。
原先齐行云还怀疑过花安在,觉着花安在自导自演苦肉计,追兵其实乃是花安在指使来的。但是眼下一瞧,又觉得不像,但追兵上头的幕后之人,仍然迷雾重重。
“老大……”有一个壮汉开口了,这次声音压的低了一些,不过齐行云武功深不可测,仍然听得是清清楚楚。
而花安在……
【叮——】
【系统提示:武力值生效。】
这武力值不只是可以叫花安在飞檐走壁,甚至还有“窃听”的功用。花安在登时宛若带了个智能耳麦,声音上调5o点,可比齐行云听得还要清楚许多。
壮汉做贼一样道:“老大,还有那吴家的事情呢,那边叫咱们去毁尸灭迹。”
为的大汉啐了一口,道:“晦气死了,他们还坐地涨价,先前根本没说什么吴家不吴家的,这些个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也不知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竟还要毁尸灭迹,叫咱们烧了人家的房子!”
“老大,这也没办法啊,二当家还在他们手里,咱们万万不能不管不顾啊,恐怕他们伤了二当家的性命。”
老大道:“这话用你说,老子自然知道,否则苦哈哈的在这里追个什么劲儿?还不快去打听一下那个吴家,也不知到底在哪里,咱们找到了地方,一把火烧个干净,也就是了。”
“是,老大,我这就去打听一下。”
吴家……
齐行云当下眯了眯眼目,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们要寻的吴家,自然就是吴大人住的地方,看来要刺杀他们的人,和吴大人之死,的确是脱不开关系的。
齐行云心道,若这般说来,那么杀死吴大人的罪魁祸,有很大可能性便不是花安在了。莫非孤当真误会了花安在?
“老大,我打听到了。”
外面一个土匪小声说:“打听到了,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很快便到了,那咱们赶紧上路罢!早点一把火烧了吴家,咱们也好早交差啊!”
土匪头子呵斥一声:“蠢货!大白天的,你去放火烧房子,是嫌命太长了罢!”
“这……”
的确,眼下天色大亮,的确不适合做偷鸡摸狗之事,需待到晚上,这才方便些许。
土匪头子道:“先找个地方休息一番,可把老子累的,等到晚上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