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叫我做的事情,便是刺杀一个瘸子和一个太监了。”土匪头子道。
他说着,止不住用目光去打量齐行云的腿,随即又去盯着花安在的脸看了又看。
齐行云坐在轮椅上,那必然是瘸子,而另外一个肯定就是太监无疑,说的也就是花安在了。
只是土匪头子仔细一瞧,登时大吃一惊,太监长成这个模样?也忒的好看了些罢?
花安在看起来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材纤细羸弱,面容精致腰身也细,虽然一眼便能看出是个男子,可偏偏还是能让同为男人的土匪头子心跳加快。
土匪头子盯着花安在瞧得差点痴迷,浑似忘了他已然是个阶下囚。
齐行云寒着脸,食指和中指并拢,用力在轮椅扶手上叩了两下,道:“带我们去见那个人。”
土匪头子这才回了魂儿,连连摇头道:“不行,万万不行啊。老二还在他们手里头,若我没能完成任务,还带你们过去,岂不是害了老二?”
“这倒是便宜。”靠在角落休息的花安在忽然开口。
先前花安在和齐行云都听到了土匪们的谈话,那面的人叫土匪来行刺他们,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此,不如就来个将计就计。
齐行云一瞬便明白了花安在的意思,他们可以假装被土匪给绑了,叫土匪头子带着他们去见“上家”,到时候便可来个出其不意。
虽说办法听起来有些危险,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上家”不只是想要太子齐行云和督主花安在的命,还与吴大人的死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事关重大,的确值得冒险。
花安在将办法一说,土匪头子立刻便道:“这个办法好,我与那些当官的本就不是同一条船上的,若是这般,也能救出老二来,我当然乐意。”
两方达成协议,土匪头子笑呵呵的道:“那就这样罢,我这就带你们过去,你们是不是应该先把这玩意给我解开啊!”
土匪头子双手举高,晃了晃腕上玫红色的毛茸茸手铐。
他脸上笑呵呵的,心里却有了另外一番计较,偷看了一眼花安在,心道,先假意与他们合作救出老二,等老二没事了,便顺道掳了这美人回去做压寨夫人,左右不吃亏,还能赚得盆满钵满。
齐行云见他眸子转的飞快,未提手铐之事,倒是指着地上那根催情蜡烛,道:“我劝你最好莫要耍心眼,瞧见那蜡烛了不曾?你们忽然昏迷,自然是这蜡烛的功效。这蜡烛里加入了罕见的毒物,不只可让人四肢乏力昏昏欲睡,十日之内若无解药,必然肠穿肚烂。”
“什么?”土匪头子吓了一大跳,就说破庙里忽然出现一根大蜡烛很奇怪,原这根蜡烛的确有古怪!
土匪头子大喊着:“我们都达成合作了,快把解药给我!”
齐行云冷淡的道:“解药会给你,却不是眼下。你最好掂量掂量,你一个人死了不要紧,莫要赔上这一干兄弟的命。”
“你……”
土匪头子前一刻还想着坏点子,下一刻已不敢轻举妄动,满脸都是不甘心的模样,却也无能为力。
齐行云一番威胁罢了,便想要叫花安在给土匪头子解开手铐:“劳烦花……”
他话未说完,回头一瞧,原来花安在不声不响,竟是熟睡了过去。
齐行云心中寻思,花安在热未退,又受了箭伤,不若便让他少做歇息,左右不急于一时,待到晚上天黑再行行动,亦是可以的。
想到此处,齐行云便对土匪头子道:“你且安静,等到离开这里之时,便会给你解开镣铐。”
土匪头子也不敢执拗,只好点头答应,老好人似的道:“别忘了就行了,别忘了就行。啊对了,这位小兄弟是不是生病了,我瞧着脸色不怎么的好。”
土匪头子盯着花安在瞧了许久,简直越瞧越是心痒难耐,但见花安在似是很疲惫,面颊也微微泛红,应当是生病了。
土匪头子熟络的又道:“不如让我给他看看病?你别看我五大三粗,其实我爹以前是做郎中的,我小时候也学过……”
犹言未了,土匪头子被齐行云淡淡看了一眼,后半句便没了声儿。
齐行云能未现?这土匪头子色心不小,早便窥伺起花安在来,诊病不过是借口,只是想要与花安在亲近亲近罢了。
齐行云转着轮椅来到花安在身边,仔细一瞧,脸色当真越来越红了。他抬手在花安在脸颊上摸了一下,入手甚是火热。
“病的更严重了……”齐行云低声道。
先前花安在受了箭伤,伤势倒是没什么。随后与齐行云春风一度,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伤的反而更严重。齐行云本让花安在自行上药,也好缓和伤势,可偏偏这般凑巧,药还未能用上,倒是叫他们撞见了这一干子的土匪。
于是事儿赶事儿的,花安在与齐行云又快马加鞭折返破庙,这一通折腾下来,别说是生了病的花安在,便是正常人也觉得精疲力尽。
花安在累的已然睡了过去,莫名叫齐行云看着有些个心中不落忍。
齐行云心道:孤莫不是也病了?竟是心疼起无恶不作的花安在来?
犹豫半晌,齐行云又思忖着,若放着花安在不管也不是事儿,说起来这花安在病的如此严重,还不是因着自己……
齐行云干脆俯身一探,便在花安在腰间摸到了那瓶伤药,有些个迟疑的看了看那伤药,又看了看花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