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乃是皇宫,窦将军想要掳走梅书骆,随随便便就离开,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绝对会被禁卫和宫人们现。这一旦现,指不定就会牵连出当年造反的事情,得不偿失。
花安在方才看到窦将军带着梅书骆离开了,虽不知去了何处,但肯定还在宫中的某一个角落。
“有人来了。”
就在此时,齐行云忽然皱了皱眉头。
樊老虎也听到了动静,立刻戒备了起来。
“督主!大人!卑职来了!”
一个大嗓门子,正是锦衣卫镇抚使彭大山来了,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他似乎早就知道花安在会在戏,所以专程来回话的。
花安在见彭大山来了,就问:“找到了?”
“是是!”彭大山点头,说:“找到了找到了,督主大人料事如神,我们一直跟着那窦将军呢,眼看着他将人藏在西北角的一个偏殿里了。”
方才花安在说过了,他看到窦将军将梅书骆给带走了。梅书骆是自己跟着窦将军走的,他怕是还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所以觉得窦将军是好人。
花安在不只是看到了,还吩咐了彭大山跟上去,让彭大山去看看窦将军和梅书骆去了何处。
“怪不得太傅并不着急。”齐行云恍然大悟,说:“原来一切都在太傅的掌控之中了。”
樊老虎听到松了口气,说:“梅书骆没事吗?他还好罢?”
彭大山说:“放心,梅侍卫没事,这会儿窦将军暂时离开了,又去筵席上应付了。”
窦将军可是这次庆功宴的主角,不可能离开太久,生怕陛下会产生怀疑,所以便将梅书骆给带到没人的偏殿,关了起来。
樊老虎皱眉,说:“这怎么回事?窦将军没有直接杀了梅书骆,反而将他关起来?”
杀人灭口可比将人关起来简单方便的多,可窦将军却没有这般做。
花安在淡淡的道:“自然是另有所图。”
……
筵席一直到宫门关闭之前,天色已然黑了下来,眼看着筵席渐渐平息,窦将军喝的有些高了,踉踉跄跄的离开,被两个宫人搀扶着,便往车马署去。
窦将军摆摆手,说:“你们……你们不用扶了,去罢!”
宫人们答应一声,便暂且离开,将窦将军交给了他的部下。
等那两个宫人一走,窦将军立刻酒气全无,站直了身体,侧目去看身边的部下,道:“如何?”
那人低声说:“将军放心,人就藏在偏殿里,没被现,梅书骆那小子还昏迷着,老实的很。”
“那就好。”窦将军点点头,立刻迈步往偏殿而去了。
到了门口,窦将军挥手,那部下也不言语立刻退了下去,窦将军是一个人走进偏殿的。
偏殿里黑压压的,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今儿个月色太淡,只能隐约看到有个人倒在角落的地上,一动不动的。
窦将军冷笑一声,走过去轻轻踢了那人一脚,说:“世侄,醒一醒,醒一醒了。”
片刻,地上的人动了,似是悠悠转醒的样子,他仰起头来看着窦将军,但是没出声,应是被堵住了嘴巴。
窦将军笑的阴测测,说:“世侄,别怪伯父心狠手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快!快告诉我!信物在哪里?”
坐在地上的人摇了摇头,窦将军声音拔高了一点,又生怕会引来路过的宫人,赶忙再次压低,说:“你不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信物不可能消失的,不在梅家任何一个人身上,必然就在你身上了!”
坐在地上的人还是摇头。
窦将军似乎被他激怒了,恶狠狠的说道:“我看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快告诉我,燕国太子交给梅将军的信物在哪里!别跟我耍花样,好似多清高多有骨气那般!其实你们梅家的人不过那样罢了,私通燕国,背叛大齐,真是可笑啊。现在人都死了,难道还要拉着我陪葬吗?休想!把信物交出来,否则我就将你一点点折磨致死!”
窦将军暴跳如雷,说了这么一大堆,但那坐在地上之人,仍然只是摇头,仿佛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好好好,有骨气!”窦将军冷声道:“拿不到信物,左右我也是要死的,但我保证,绝对是你死的更难看!都是你爹!若不是你爹当年蛊惑我,我也不会和燕国扯上什么干系!也不至于……”
他说到此处,愤怒的伸手将地上那人给拉扯了起来。
这一扯,窦将军的话戛然而止,全部卡在了喉咙里。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人。
月光仍然很淡,窦将军适应了屋内的黑暗,眼目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那坐在地上一直摇头的人,身上根本没有绳索束缚,嘴巴上也没有被堵住,他只是好端端的坐在地上,每听到窦将军说一句话,就摇摇头罢了。
“花……花安在!”
窦将军失声大喊。
那一直摇头的人,根本不是梅书骆,反而是花安在。
“刷——”
一声轻响,屋内的烛灯被点亮了,跳动的烛火竟是明亮的刺眼,刺得窦将军双目生疼。
花安在被窦将军揪着衣领,都没说话,伸手指了指窦将军背后。
窦将军僵硬的回头一看,这回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咕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随后“咚咚咚”一连串的磕头,嘴里大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老臣忠心耿耿!绝无造反!绝无造反啊!和燕国人什么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