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样貌与老皇帝齐疆有个五六分的相似,却比老皇帝齐疆年轻了太多,正是齐疆的亲弟弟,大齐的凉州王齐彻。
齐彻刚刚回了都城来,今儿个一大早入宫去见老皇帝,却不想竟是独身出现在了这偏僻的戏之中。
齐彻低头去看跪在地上的匀儿,不论是气度还是目光,都的确是一个上位者。
齐彻开口了,说道:“花安在如何回答?”
匀儿有些犹豫,把头垂的更低了,说:“大王恕罪,花督主说……有事在身,无法赴宴。”
“呵——”
齐彻冷笑一声,说道:“好一个花安在啊,这是不将孤看在眼里?”
匀儿屏住呼吸,不敢言语,更是不敢抬头或者站起。
齐彻缓慢的走了过来,站定在匀儿的跟前,说:“听闻这花安在近日里和那瘸子太子,走到十足亲近,可有此事?”
“回大王的话,的确如此。”匀儿说。
齐彻道:“听闻是因着太子长相俊美,花安在这才对他百依百顺的,可有此事?”
匀儿道:“小臣……小臣也不知是否真假,但的确……花督主的确在太子那面过夜留宿过……”
齐彻说:“是了,这花安在别看只是个太监,但都说他好色无度,原来真是这么回事。”
匀儿不敢说话,齐彻继续说道:“那为何匀儿你,却没有得到花安在的青睐呢?”
匀儿单薄的身体一颤,险些被吓得跪不住,似是怕极了凉州王齐彻的。
齐彻睥睨着匀儿,微微往下腰来,伸手抵住了匀儿的下巴,一点点的托起来,让匀儿抬头看着自己。
齐彻的拇指摩挲着匀儿的下颚,随即又抚摸上匀儿微微抖的嘴唇,甚是暧昧的蹭着,嗓音却极度阴鸷,道:“你在花安在身边也有几日了罢,这般漂亮可人的脸蛋,为何却没能蛊惑住那个花安在呢?”
“我……小臣……”匀儿似乎想要辩解,但是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齐彻笑着说:“可是你未有尽心尽力?”
“匀儿不敢!”匀儿连忙道:“匀儿不敢,匀儿全是按照大王吩咐办事的,绝不敢怠慢分毫。”
他一行说着,一行浑身打颤,急的声音哽噎,眸中有泪光闪动,却强忍着不敢落泪,生怕惹恼齐彻。
“莫怕。”齐彻嗓音温柔了几分,忽然握住了匀儿单薄的肩头,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竟是将匀儿拥抱在了怀中,道:“怕什么,孤不过随口问一问,瞧把你吓的,可是吓坏了?”
匀儿颤抖不止,缩在齐彻的怀中,根本一动也不敢动,那模样好像是被一条蟒蛇紧紧的缠绕住,下一刻便会无法呼吸。
齐彻搂着匀儿,在他背上轻轻的拍着,声音也是愈的温柔了,道:“匀儿啊,孤这般喜欢你,可当真是不舍得你跟在花安在身边。你可知你不在孤的身边时,孤有多想你?所以……你可要乖巧一些,早日得到花安在的信赖,才好回到孤的身边,是不是。”
……
“太子殿下……”
冯瑾跟着齐行云进了房内,关上门,这才说道:“太子殿下让卑职盯着那小太监匀儿,那匀儿当真有问题。”
“哦?”齐行云来了兴,道:“仔细说说。”
冯瑾道:“这匀儿避开宫人,悄悄去了一趟戏,见了才返回都城的凉州王。看情况,匀儿应是凉州王安插在花督主身边的眼线。不只如此……匀儿似是另有一层身份。”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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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o38章偷窥沐浴(2更)齐行云:太傅,听孤解释
“另有身份?”
齐行云淡淡一笑,道:“这个匀儿,竟是比孤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一些个。”
冯瑾满脸严肃,若不是太子殿下吩咐他去调查匀儿,怕是这会儿还没有人知道这等秘密。
冯瑾道:“卑职打听过了,这个匀儿身份好像不简单,并不像是他自己叙述的那般。而且最让人在意的是,有人竟是看到匀儿背上存在可疑的刺字。”
匀儿在跟着花安在之前,就是个任人欺负的小太监。他并没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洗澡和睡觉都是和其他小太监一起的,所以难免换个衣服被人看到。
冯瑾去打听了,说是有个小太监看到匀儿背上纹着字。那小太监也没看清楚匀儿背上到底是纹了什么字,但在大齐国,只有犯了事进了大狱,或者罪大恶极之人,才会被纹字。
“纹字?”齐行云若有所思。
冯瑾说道:“殿下请看。”
他展开一张宣纸,上面是个奇怪的图画,乍一看像是字,但仔细一瞧,更像是画。
“这是燕国人的家徽?”
齐行云脸色一变,说:“你的意识是,匀儿背上的纹字就是……”
冯瑾说道:“那小太监并未看清楚,但所叙述的和这燕国人的家徽所差无几。”
大齐之人是不会在身上刺字的,除非犯了事儿之人。而燕国人和他们的习俗不同,刺字似乎是稀松平常之事,越是尊贵之人,身上反而一定要有刺字,刺的便是他们的图腾家徽,用意显示身份。
“这可是燕国贵族的图腾。”齐行云冷笑着说:“没想到这匀儿,还是个有大来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