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队扎营,其实营地并不大,所以花安在不需要四处乱找,很快就能找到齐行云。
齐行云在主帐之内,外面有士兵把手,看起来像是在商讨大事,把手的士兵距离主帐不近。
士兵们看到花安在过来,完全没有阻拦。花督主位高权重,又是太子殿下的太傅,眼看着太子殿下马上就要变成皇,那么花安在的地位更是与日俱增,谁敢对他有丝毫的不敬?
花安在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有呵斥的声音传来。
营帐并不隔音,所以稍微声音大一些,在外面就能听到,否则士兵也不会远远的守着了。
是齐行云的声音,可不像往日对花安在说话的斯文和弱气,冷冷的呵斥着:“岂有此理!”
随即是齐彻的声音说:“眼下要如何才好?”
齐行云沉默了片刻,道:“这件事情,先不要让太傅知道。”
花安在听得是一清二楚,保持着满脸的面瘫,大步往前,“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走了进去。
他这一进去,吓了里面的人一跳。齐行云和齐彻都是惊讶的看着花安在。
原本齐行云和齐彻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只是刚才过于气愤,根本没有注意外面有人经过,直到花安在掀开帐帘子走进来。
齐行云顿时心虚的不行,迎上去道:“太傅醒了,怎么过来了?”
花安在言简意该,道:“何事不能叫我知道?”
“太傅你误会云儿了。”齐行云赶忙握住花安在的手,眉毛都耷拉了下来,委屈的说:“云儿不是有意瞒着太傅的。”
齐彻在旁边一看,差点抖下一身鸡皮疙瘩来,总觉得齐行云这两句话说的,黏黏糊糊的,着实让人受不了。
齐彻干脆悄无声息的就退出了营帐,接下来的事情,让齐行云与花安在琢磨去就好。
齐彻一走,齐行云更是肆无忌惮的开始撒娇,因着他知道,太傅就喜欢看他撒娇的样子,简直杀手锏。
以前齐行云还顾着一点面子,但是现在全不,毕竟太傅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面子丢了还能再捡起来,仔细一考虑,其实也没什么的。
花安在问:“是什么事?”
“其实……其实……”齐行云一阵犹豫。
花安在点了点头,道:“看来是不能与我说的事情。”
花安在一副平静的模样,仿佛也不强求,转身道:“那我先回去。”
“太傅别走。”齐行云投降了,赶忙拉住花安在道:“云儿不是不想告诉太傅,只是怕太傅听了不高兴,所以才准备瞒着太傅的。”
今儿个一大早上,花安在还没醒过来,冯瑾就过来了,说是有急事找齐行云。齐行云留下儿子照顾花安在,到主帐来议事,齐彻也已经来了。
刚刚从都城方向传来的消息,都城里的人果然已经知道老皇帝齐疆过世,因着过世的非常匆忙,所以众说纷纭。其中就有一种说法,说是花安在奸佞成性,因为老皇帝不给他封王,花安在杀心大起,竟是一怒之下将老皇帝齐疆的脑袋砍了下来。
花安在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齐行云很生气,还说不让齐彻告诉自己。
花安在位高权重,还是锦衣卫的总指挥,朝廷中对他不满的人不少,想要暗中使绊的也不少。大家听到这一则谣言,就有人突然说要清君侧,为老皇帝齐疆报仇。
以前对花安在敢怒不敢言的人,立刻就开始随大流,都高举着清君侧的旗号,想要报复花安在。
如此,都城守门的官员竟然放下了狠话,说太子殿下如果不杀死身边的佞臣花安在,就不会打开城门,让太子殿下入城继承齐国大统。
齐行云听了这话,哪里能不生气,简直勃然大怒。
花安在倒是平静,点点头道:“原是如此。”
齐行云道:“我怕太傅听了不高兴,所以不想告诉你。”
“这倒是没什么。”花安在脸色一点也不变,道:“但是这事情十足蹊跷,怕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齐行云道:“云儿也是这般觉得的。”
清君侧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实则是有人想要除掉花安在的势力。
先前老皇帝齐疆十足信赖花安在,这都城之中有很多势力都属于花安在。如今花安在不在都城,的确是瓦解他的最好时机。而花安在又是齐行云一党的,一旦瓦解了花安在,便是瓦解了齐行云这个君。就算齐行云能顺利进入都城,但是没有势力的支持,哪里能顺顺利利的坐上皇位?
“清君侧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花安在道。
齐行云阴沉着脸道:“是啊,不过是个幌子。”只是有些人看不透,真的傻乎乎的就被舆论煽动。
守城官员要太子齐行云割下佞臣花安在的脑袋,这样才可以开门迎接太子回城,若是太子不同意,花安在一日不死,就死守城门一日不开。
花安在道:“你即将登基,若是此时攻打都城城门,百姓怕是会恐慌。”
都城城门其实也没有太过坚固,并不如边疆的城门那般坚如磐石,齐国强大,还从未被人打到过都城之下,都城的士兵也并无临战经验,说起来的确好破,但是皇打了自己的城门,传出去必然风风雨雨,无法收场。
花安在道:“看来不宜硬来,需要智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