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如此作为,皇后得知消息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本来淑嫔或许会中立,现如今就算不倒向她这一边,也一定不会站到华妃那里了,这就好。
沈眉庄见华妃如此跋扈,心有不忍,都是后宫嫔妃,何至于此呢?
可是淑嫔是她竞争上位的一大对手,又是嬛儿失意的时候荣登嫔位,春风得意,正所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想来即便不是今日,来日也会遭到华妃的针对的。
她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她与陵容结伴准备去探望嬛儿,自从嬛儿被拆穿装病避宠又被养心殿的嬷嬷验身,她就是假病,也成了真病了。
“陵容,我见嬛儿一日比一日消沉,身子也跟着吃不消,若非这些日子你宽慰嬛儿,也不知道嬛儿会如何伤怀。”
沈眉庄说着,拉着安陵容越的脚步生风,生怕华妃回过头来,也糟践她来,逃也似的离开景仁宫。
“眉姐姐,华妃娘娘当真如此残暴,连皇上的脸面也不顾了?”
安陵容看了看四周,见无陌生人在附近以后,便在眉庄耳边低语,自从见识过嚣张跋扈的夏冬春被更加狠辣无情的华妃一丈红零落成泥以后,她心里对华妃是怵的。
后宫里怎么会有如此混不吝的女人,竟把人命当儿戏了,比阎王还准时。
甄姐姐虽大胆了些,装病避宠,但若不是华妃如此恐怖,甄姐姐也不会出此下策,要不是她家世低微,容貌平平,不受重视,恐怕她也一定会像甄姐姐那样避宠的。
表面上装病避宠实则是求生之举,她敬佩甄姐姐!
“华妃是年大将军的妹妹,闲来猖狂跋扈,连皇上宠爱淑嫔都敢动,还是在淑嫔盛宠的情况下,咱们啊,避着她些吧。”
“妹妹晓得。”
“还有啊,你别看淑嫔是宫女出身,她的阿玛可是正三品内务府总理大臣(雍正末年,才把这职位从正三品改为正二品),简在帝心,还是上三旗中正白旗下辖,身份上也是不差的,可哪怕是这样,华妃也如此针对,姑且看着吧,还有后续呢。”
沈眉庄按捺住疯狂跳动的胸口,嬛儿封为贵人就要被华妃针对,如今的淑嫔怎么可能逃得过,也许会被加倍针对吧。
延禧宫外,富察贵人被吓得逃跑,她眼看着昔日好友玉芙被华妃带走,心里无可奈何,
人是趋利避害的,富察贵人也在第一时间逃离,只是快回到延禧宫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
她要不要找皇上通风报信呢?
富察家与喜塔腊家是有联姻的想法的,而她的五哥更是倾心芙儿,要不是造化弄人,玉芙成了嫔妃,待到二十五岁时,芙儿或许就会成为她的嫂嫂。
后来,先帝朝时,争斗不休,家里跟喜塔腊府不约而同的断了联系,免得被有心人攻讦,平生事端,她这才与芙儿失去了联系。
但饶是数年未见,喜塔腊家与富察家历来交好,芙儿也是她闺中密友、儿时好友,这次,她若是出手一救,不求以后芙儿能回报她什么,求个心安理得,也是好的。
至于华妃,那疯女人背后的年家骁勇,富察家也是不差的,她可不怕,再说了,她可是上三旗出身,哪是华妃能比的呢。
要不是先帝朝的时候,家里站队站错了,如今被压制,她也不会被送进宫里,年家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如日中天,风头无两。
想到这里,富察贵人坚定了想法,从延禧宫方向掉头,朝着景仁宫走去,后宫归皇后管,她先去找皇后,若皇后当真如此软弱,不愿管,她就去找皇上!
玉芙小产了,在冰冻的地上罚跪本来就对女子不好,更何况那狗腿子周宁海还对她动粗,踢了她。
才跪了半刻钟,鲜血便顺着裤子流出,鲜红夺目,比之一丈红也不遑多让。
“姑姑,我肚子好疼,好像有刀子在搅,快救救我!”
玉芙说着,整个人便倒在余莺儿怀里,痛昏过去。
周宁海见势头不妙,为了不连累华妃,他赶紧瘸着一条腿想要跑路。
梅若见周宁海想跑,她当机立断大喊起来:“快来人啊,有人要谋害淑嫔,快抓住他!”
梅若恨毒了华妃下她脸面,更恨这个女人不管不顾,硬要玉芙罚跪,而周宁海更过分,连踢带踹的殴打玉芙,华妃纵仆行凶究竟有没有把皇帝放在心上,有没有把皇家尊严放在眼里?
就在此时,皇上带着富察贵人急里忙慌的寻了来,恰恰就见到玉芙昏倒在贴身宫女怀里,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裙摆边上的地板还有大片血迹,而那周宁海则被侍卫抓住,狼狈的被按着头压在地上。
“苏培盛,快请太医过来!”
皇帝来不及询问情况,抱起玉芙便转头回去养心殿,而富察贵人也不好离开,自然是跟着前往养心殿。她稍稍后退些许,有些事需要询问余莺儿。
余莺儿从不知自家小姐与富察贵人相识,但见富察贵人冒着得罪华妃的风险也要帮助小姐,想来也是交情颇深的,难怪上辈子来保大人还来信说过,有事可以寻找富察贵人求助呢,只是那时候,她飘得不行,只一味奉承华妃,也没落个好下场。
“你叫什么名字?”
富察贵人见余莺儿裙摆上沾染了鲜血,芙儿这人面上随和,其实挑剔的很,不入她眼的人,是绝无可能如此毫无防备的靠着的,既知道她与芙儿关系不一般,定然是从小相处的贴身女使
“奴婢余莺儿,见过富察贵人。”
余莺儿见富察贵人面上的担心不作假,加上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生的事情,即便她不说,也人尽皆知了。
“回禀贵人,我家主儿今日请安完毕,本想着身体不适,想赶紧回去休息,谁知道华妃非要主儿跟着她的轿辇走路,丝毫不顾及主儿她身体不适,还绕了远路糟践我家主儿,后来主儿她着实受不住了,就跟华妃说华妃故意糟践她,让华妃顾忌些,这里不是年家的后宫,就这,在华妃耳朵里就成了顶撞,非拉着主儿罚跪两个时辰,还让周宁海那恶仆监管,可怜主儿身体虚弱,被那恶仆连踢带踹的,不过半刻钟,就流血不止了。”
余莺儿知道小夏子在她身边不远处,有这个大喇叭在,不愁这话传不到皇上耳朵里,她家主儿受的苦,她上辈子做刀的苦楚,她要回击给华妃。
既然这个恶毒女人不把女人当人看,不把人命当回事,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这个女人知道厉害。
玉芙昏睡的时候,皇帝听了苏培盛调查以后,回到殿内心急如焚的等待太医为她诊治,上天惩罚他,不让他的孩子降生,纯元是这样,芙儿也是如此,那一年纯元就是这样脸色惨白,不多时,就离开了人世,他的芙儿会不会也这样?
紧紧握住玉芙的手,盼着能让她冰凉的小手回暖,只可惜一如流沙逝于掌中,芙儿的手没有任何回暖,那双多情的噙着笑意的眸子紧紧闭上,任凭他在她耳边呼唤,也无济于事。
“皇上节哀顺变,娘娘小产已成定局,只要好好养着,还是能再度孕育皇嗣的。”
章弥不敢说实话,只能硬着头皮糊弄皇帝,可是皇帝是何许人,怎么不知道章弥话里有话呢?再度孕育皇嗣是什么时候?好好养得养到什么程度?还是说,芙儿她再难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