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看着眼前绝美的有着冰雪之心一般纯粹的人儿,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倒不是,微臣要为荣妃娘娘您安胎,怎能一走了之呢。”
“那是怎么了?”
“微臣今日来给娘娘诊平安脉的时候,听太医院的人说,微臣的师父温太医给碎玉轩的莞常在装病避宠打掩护,给她开了些损伤玉体的汤药,如今东窗事,师父他被抓走了。微臣只是感慨师父他竟也有这样不明智的时候。”
卫临面上这么说,心里却着实是认同师父温实初的做法,为了心爱之人赴汤蹈火是每个男人都愿意做的事情,只是师父他所爱非人,竟寻了莞常在那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筛子的女人。
被坑了是必然的。
可若。。。荣妃要他赴汤蹈火,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他知道荣妃是个值得的好女人,只是他也知道,正因为荣妃是个值得的好女子,所以荣妃才不可能让他去冒着生命危险开方避宠。
一切的假设都是徒劳。
“莞常在?”
雪晴一孕傻三年,一时之间是没想起来莞常在是何许人也。
“娘娘,凤鸾春恩车。”
旁边的喜儿提醒道,雪晴这才想起来了,是那个一连七日侍寝的常在,那讨人厌的凤鸾春恩车丁零当啷的声音着实让人讨厌,连带着她其实心底是对这个人有淡淡不喜的。
“喜儿,你去打探打探莞常在与温太医究竟是怎么了。”
“是。”
卫临没有求雪晴把温实初捞出来,可雪晴已经从他的表情中明了一切,只是一切还得要等事情探查清楚以后,才好对症下药,要不然那温实初没捞上来,反而她平白惹一身骚。
夜晚时分,皇帝乘着夜色前来钟粹宫,自从胎教开始,皇帝雷打不动每日都会抽些时候来教育肚里孩儿,一般是下朝以后,偶尔会像今晚这般乘夜前来。
雪晴消食以后,坐靠在皇帝身前,抱住皇帝的手臂轻声抱怨:“皇上可是有心事?怎么给孩儿念书都心不在焉的,一页书念错了三个字了!”
“今日,甄答应装病避宠一事被碎玉轩里的花穗给揭,朕没想到她竟厌恶朕至此,竟宁愿装病避宠也不愿侍寝。”
皇帝皱着眉头,对与纯元相似的莞常在心生不悦,他可以对此人不上心,可此人却决不能表现出抗拒,从来只有他厌恶的,绝没有旁人拒绝的,这是对皇权的挑衅。
雪晴侧身试探地问:“所以,皇上究竟是因为甄答应不愿意伺候您而生气,还是因为莞常在挑衅您的权威?”
皇帝一愣,看向笑意盈盈的雪晴,毫不犹豫地说:“自然是后者。”
得知甄答应在皇上心里还不算过于特别,雪晴的眼里这才有了笑意,她看向皇帝:“也许,是甄答应眼见皇上您心系钟粹宫,觉得您冷落了她,这才装病避宠,想要来一个一鸣惊人呢。”
“怎么说?”
“您可还记得,除夕之夜,倚梅园中那许愿的甄嬛?”
见皇帝点点头,雪晴又说:“没准这甄嬛就是被您给贬斥的甄答应了。皇上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些,甄答应日子过得艰难,答应的份例本就捉襟见肘,您还不肯去探望,甄答应也该心灰意冷了,其实,若您肯去见见她,跟她说说话,来个红袖添香,没准啊,她就不装病了~”
皇帝假装抱怨,捏了捏雪晴秀气的鼻头:“你这妮子,把朕当成什么人了?朕怎会看一个小小常在的脸色行事,后宫嫔妃那么多,谁被冷落了些许日子就心灰意冷的?矫情!”
“是雪儿的不是,雪儿带着孩子给您赔罪来了~”
说着,雪晴准备起身到地上跪下,还没行动就被皇帝给一把拉住,雪晴顺着他的手臂,直直撞进他的怀里,一脸仗着皇帝宠爱的得意笑容,让皇帝不由也笑了。
“你呀~这犄角旮旯里的甄答应的醋都吃!也不怕气大伤身呢。”
“其实,雪儿觉得,有敬嫔姐姐看顾着,甄答应大错应该是没有的,只是甄答应对这男女大防也着实是不避讳,如今既然有了这事儿,为了防范于未然,以后还是别让温太医给甄答应诊治为好。”
“雪儿单纯,甄答应有错,温实初同样有错!那温实初若对甄答应无心,怎会冒着杀头大罪为甄答应避宠?”
恐怕这二人是有什么尾吧。
皇帝没把这污糟事告诉雪晴,他眼眸一凝,心里已然定下了温实初的去处,而甄答应,毫无男女大防,更没有女子该有的美德。。。既然她那么喜欢碎玉轩,那就让她待在碎玉轩这个新的冷宫里吧。
雪晴偷偷瞧皇帝神色如常,只是眸色幽深,她这上眼药可是上的雁过无痕,正好。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所以,甄答应还是去冷宫里好好待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