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要强也都像妈妈,成绩上不是他费心的事,因此大方道:“全靠我媳妇遗传好,我是白捡两个状元女儿。”
赵秀云睨他一眼,给邻居们糖,心里别提多高兴,心里还有块大石头落下来,觉得连小的都考上大学,她这么多年好像都有回报。
姐妹俩携手到家门口,正好一左一右站妈妈旁边。
反正都是状元,哪个的喜气都不白蹭。
古诗说“仙人抚我顶”,苗苗今天也做一回仙人,上来哪个小孩就摸摸ta的脑袋说:“要好好学习啊。”
然后再给一把糖,平常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小时候因为生得圆嘟嘟,一张肉脸没少被认识的不认识的大人摸掐,推己及人,也很少对小孩子们表示肢体上的喜爱,今儿是破天荒。
还别说,手感怪好的。
她送走一拨又一拨人之后,犹豫着掐自己的脸一下,觉得也还不错。
禾儿看妹妹刚刚那点迎来送往的机灵样全不见,捏捏她的脸说:“表现不错。”
又掏出一个红包说:“给你的。”
这个红包好像拉开序幕,苗苗接连又收到好几个,看着她长大的哥哥姐姐们不用提,还有向来亲近的长辈们。
小丫头数着钱,快乐之余也有些不大想做的事,比如被印在宣传单上。
禾儿知道妹妹的性格,还是稍微跟她商量了一下。
苗苗觉得既然叫禾苗教育培训班,自己不得不也付出一些,想想还是点头同意,不过提出要拍一张好看点的照片,还要化妆。
十六岁的大姑娘,平常虽然不是很讲究,也是要脸面的,公开亮相的场合务求完美。
除开小学有表演节目时脸涂得像红屁股,苗苗还没化过妆,很有几分期待,手指搓来搓去。
她的美以前都归结为古典,今年五月电视剧版《红楼梦》播出之后变得更为具体,长得像薛宝钗,用原著的话来说就是“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这样好的样貌,只画几就够锦上添花。
印在传单上更是吸引人眼球。
当然,这次不单是她,还有培训班里的其他人。
禾苗教育头一仗打得不错,有好几位同学的成绩都更上一层楼,尤其还有两位考上都大学的学子。
禾儿是把喜报印个万八千份沿街放,好好宣传了一番培训班。
学期的班是一个接一个地开,几乎都报得满满。
报名是要先交点学费的,禾儿有资金回笼,对学生服务中心那边的事更上心,毕竟收费不低,总得把条件弄得更好些,毕竟这是第一家,以后说不准还有会分店。
二是她做生意讲良心,不像市里好些抢占先机开起来的,饭菜参差不齐,住宿条件也只是勉勉强强,收的钱却没有少太多。
禾儿想想,要换自己以前念书的时候遇上这事,多半能气得掀桌子。
但她管不了别家怎么样,自己做好就行,那是从里到外都翻修过。
虽然是签长约的房子,这样做多少有点“傻气”,将来还不是便宜房东,有些人也会提出疑问。
培训班现在职工不老少,几乎都是教务方面的人才,只有少数几个人参与经营管理,一是陈辉明,他算副经理,禾儿对姑父还是挺信任的;二是陈慧云,她是管财务的,在开支上一向卡得很紧,主要是禾苗教育现在还在初步展阶段,样样是花销,要不是总有资金回笼,早就撑不住,偏偏老板还是个手缝宽的,有时候两个人能在办公室里吵起来。
是拍桌子的那种吵法。
陈辉明只能和稀泥,别看老板是他晚辈,但他顾忌也比别人更多,从来不敢摆架子。
禾儿知道自己的性格,有时候太独断专行,当初就是特意招的陈慧云这个有点“一根筋”的性子,哪怕是再生气,事后想想也冷静下来,所有抱怨都丢给男朋友。
高明现在也忙,他的进出口公司生意不错,主要是现在国内很多东西都比较缺,人民生活渐渐好起来,消费能力也高起来,大家默认进口的都是好东西,只要找得到货源几乎都能卖。
他是占翟家的便宜,不然光是进货这点就麻烦,天天得担心会不会被骗。
当然,再忙也得抽空来接人,每天下班的时候,两个人都会一起找家店吃晚饭,再到公园里溜达一圈。
正是在散步的时候,禾儿拍死好几只蚊子,给高明看自己的手,娇气地说:“看看给我咬的。”
她皮肤嫩,又是夏天,哪怕穿长裤,手总是躲不了的,洒多少花露水都没用,如雪般的手臂上好几个红点,有些碍眼,叫人不悦地撅起嘴。
高明眼疾手快又拍死一只,说:“要不回去吧。”
禾儿看时间也差不多,说:“行,不然我爸又该念叨。”
过九点回家,就得嘀嘀咕咕地。
高明笑笑没接话,反正这可不是他能说的,只得转移到高兴的话题上,说:“是后天去四川对吗?”
禾儿承诺带妹妹去玩,当然是言出必行,期待道:“对啊,人家说少不入蜀,也不知道是什么样。”
高明这回不去,毕竟人家是一家四口出门,加上他也没时间,只是总有些舍不得,说:“一个礼拜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