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谦安盯着那个早就合并的门缝良久,手抓紧领口,“这不是,笑的很好看吗…”
“就你这死人脸,居然还有人关心你?”唐糯讥笑道,手里的碗碟溅起水花,“就老子三天两头想杀你?”
“是啊。”青阳林看着手机,工作群里果不其然都在议论自己,说自己出国的人都有,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些人哪来如此多的闲工夫,“不过,打是亲骂是爱。”
“为了表示我对你的亲爱,不如我们打一架?”
“去床上吗?”
唐糯手里的碗又一次光荣牺牲,按耐住不去削人的心思,“你滚吧,晚上就适合对着马桶来一。”还在为自己逞一时嘴快沾沾自喜,背对着青阳林的屁股就被拍了一下,“卧槽!”
“手感不错。”
唐糯到现在都还在刻意躲着白色的天花板,暗示自己不要去看上面,所以选择趴在沙上,当一块敬职敬业的狗尿苔,手边打开着一包薯片,面前摆的一本书,上面错综复杂的记录着解析,这是从青阳林书架撸来的,可这知识不进脑子…
等青阳林夜跑回来时,就看见唐糯嘴里还衔着薯片,手里的书早就不知道掉到哪个爪哇国。
“唐糯…”青阳林把那块含软的薯片取出来,无奈地摇摇头俯身拦腰抱起,犹豫了一下,放在自己床上,把扣子解开…
“糯,糯糯…”唐糯在睡梦中能够听得见唐飒在叫自己,面前如走马灯一般,唐飒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在自己的空间里扭曲,看上去不仅恐怖而且异常痛苦,“糯糯,快走,不要看…”
“唐飒,你怎么了?!”
“快走啊!”唐飒为什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唐糯想要去抓住那道身影,却扑了个空…
从梦中惊醒,眼前的一幕比梦里还要骇人,自己为什么会在浴缸里?!身子后移撞上肉墙,接着身后就有双臂拦腰抱住,什,什么鬼?
“我,我回娘胎了?”
“睡醒了?”
唐糯的反应比落水的猫还要激烈,扑腾地就想从浴缸里起来,“青阳林!你他妈!”青阳林圈在腰上的手堪比巨钳,唐糯根本没法挣扎出来,“你做的是人类会做的事么?松手!不然老子就让你失去传宗接代的能力。”
“抱起来手感不错。”青阳林的丝上滚落的水珠又砸在唐糯背上,“可惜有点硌人。”
“大爷,您别逗我了,我又不好吃!”唐糯现硬的不行,来软的总能松口吧,他错了,错得很彻底。
青阳林确实是‘松口’了,下一秒就咬在唐糯的脖子的斜后侧,唐糯捂着嘴难以置信自己出了什么诡异的声音,脑子直接死机,青阳林单纯抱着欺负他的心思,所以对他的这种青涩的反应更叫他愉悦。
唐糯像个人偶一样被青阳林裹着浴巾一顿擦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掐住青阳林的脖子,“老子今天和你,他妈的必须死一个!”
高楼大厦之上,俯瞰着一片夜景,能够看得见一团烟雾缭绕在落地窗前。
“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腰间绑着的浴巾下依稀可见一块狰狞的疤痕,“哪有那么容易?”摁灭了手里的烟,再次靠近床上的那具身体。
揪着床单的手背青筋可见,拽起丝被迫仰头,汗水顺着脖颈蜿蜒而下,最后淹没在凌乱的云雨中。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唐糯在睡梦中不安宁,他感觉到了有人从他身边走过,来来回回,“青阳林,你有病吗?”他以为是青阳林,于是他迷糊间骂了一句,但身边的脚步越凌乱,随着一声尖锐的警哨,唐糯从被窝里弹起!
张望了一圈,确实还在卧室里…大口大口贪婪地夺取氧气,“青阳林?”看窗外已经很晚了,床上没有人,手探进被子里没有一点余温,“人呢?”
没有一点灯光,只有远处的光线在落地窗上染上橘红色,客厅里的鱼缸还是泛着幽蓝的弱光,能够照到的范围并不大…
家里只有书房的灯是亮着,而且只是一盏落地吊灯,青阳林坐在办公桌那里,面前摆着电脑…
‘这么迟了,在做什么?’唐糯揉了揉眼,睡醒后对光源异常敏感,眼里酸涩地挤出眼泪,趴在门缝那里,感官逐渐恢复,‘在和谁说话?为什么是用英文?’好奇促使唐糯没有挪开脚步,他只是继续盯着一脸严肃的青阳林出神,努力用自己储蓄量极少的词汇来听懂他在说什么。
电脑被合上,青阳林捏了捏鼻梁,神色有些疲惫,关上灯,唐糯下意识躲开,他有点无措,他无论怎么躲,都赶不上朝自己走来的青阳林,虽然躲没用,但是不躲才更蠢。
转身还没走,就被揽入怀里,“怎么了?睡不着?”青阳林的语气温和,磁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你才是,大晚上的为什么不睡?!”唐糯不想把自己设立在被问的位置,太过被动。
青阳林拖了个疑惑的长音,“我是商人,也需要办公。”
“时差么?”
“嗯。”
唐糯噤声,感觉得出身后的男人有浓浓的疲惫,他没有多问,还是回房休息。
青阳林拍了拍自己身边多出的空间,“上来。”
“不要。”
即便是在黑暗里,还是能看到青阳林晶亮的双眼,“我不会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