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没事。”青阳林吻着唐糯的丝,臂弯宽厚有力把唐糯圈在身边,“说好了会回来就肯定回来。”
“我很担心,很担心…”唐糯对上青阳林的双眼,唐糯第一次如此直率地盯着青阳林看,几乎要洞穿对方的眼神,清澈到什么情绪都藏不住,“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做咕咾肉?你他妈带去坟里吃吗?!”唐糯也是第一次清晰的看着青阳林的笑,笑的他全身热,热到怀疑自己吞了碗姜汤。
“不,怪可惜的。”青阳林握着唐糯的手,“都冻坏了…”撩起他脖子上的围巾,唇角的笑意更大了。
“随手抓的,就围上…”唐糯肚子不争气地咆哮了一声。
青阳林捏着身侧没啃完的汉堡对着唐糯嘴里塞,“吃了。”
阿秋趴在机车头,望着里面的两人,车身随着他腿左右摆动,“没事就好。”点开手机,里面正好是通讯录,十个有五个给唐糯,五个给自己的哥,无奈地摇摇头,“别老让我操心,我又不是没事做。”吐槽了一句便驱车离开。
唐糯想要站起,却‘噗通’把膝盖献给大地,这一跪青阳林也没来得及拽,地上的人龇牙咧嘴地捂着膝盖,爬也爬不起,就只能疼地连连倒抽冷气。
“你这是等了多久?”青阳林的声音从胸腔传到后背,闷闷振。
“一个早上加两个小时…”唐糯趴在青阳林背上,“我以为你会准时到。”
“确实是迟飞了,晚点很久,因为航班的问题,所以编序生了变化。”青阳林调整了一下姿势,“别抱得这么虚,怕你摔。”
“所以,你本来应该是那个航班?”唐糯往前凑近了点,“这算幸运了?”
“上帝不让我出事,必须回来见你。”
“放你的猪屁吧你,要不是老子呸掉那句话,你他妈就是出事的那个。”
“所以你是我的上帝。”
“你打哪回来的,这满嘴噼里啪啦,瓜沥哇啦的,整得挺能逼逼的,你蜜饯吃多了?”唐糯被放进后车位,车里的暖气让他浑身的肌肉放松不少,就跟那什么…冻鸡肉搞出来化冻的效果一样。
“F国。”
好像能够理解。
“你这几天怎么还满嘴碴子味了?”青阳林把行李递给司机,一进车里,手就不安分,对着唐糯的脸就是摸摸捏捏,那小手抓抓,腰搂搂。
“那客户…口音太洗脑。”唐糯拍开那只手,“边去,跟蚊子似的。”
唐糯手舞足蹈的在面前,那嘴一开一闭但凡能张开就绝对不闲着,跟小喇叭有得一比,把青阳林不在这几天的事,东拼西凑能想多少就说多少,青阳林也乐意听,看唐糯猫一样的眼里隐约有小光亮跟点了两根小火柴似的窜动着。
“在听老子说话?”
“嗯。”青阳林把唐糯的腿搭在自己膝盖上捂着,“很充实,不是吗?”
——‘就喜欢对你笑而已。’
唐糯脑子里突然钻进阿秋对他说的话,面前那柔和的眉目包含笑意,一不小心就能把人看化,唐糯张了张嘴又闭上,只是点头。
“小别胜婚?”
“放屁!”青阳林恶劣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变不了味的骚话满天飞,“婚你妹!”
“近亲不能结婚,青秋应该不想当妹妹。”青阳林手一摊,盯着后视镜里司机上扬的嘴角牢牢不放,“真有那么好笑?”
回了家,青阳林看着被唐糯挠到断了数据线的机顶盒,扬了扬眉梢,“电视没被吃了已经万幸了吧。”
“蛇哥,我这就过去。”唐糯屁股还没挨着沙就又要出门。
青阳林瞟扫两眼他身上的睡衣,三下五除二地套上厚实的衣服,就差把家里的被子都给裹上。
“蛇哥!”佘耀文就看着一团行走的布料冲进eB,接着就从那不明物里传出神似唐糯的声音。
“这什么东西?”肖柒挪了挪脚步,她总觉得从那一层层围巾下面能看到一双眼睛,怪眼熟的,“唐糯?你是抱着被子就出来了吗?”
唐糯从布堆里的缝隙中翻了个白眼,看起来有些惊悚,“蛇哥,叫我来有啥事?”
“以后工厂有变化。”蛇哥没由头地冒了这么一句话,唐糯丈二摸不着头脑,“昨天,被端了。”
唐糯心里瞬间有了种后怕感,“那何風他…”
“你不觉得何風那种脑子很适合顶包么?”佘耀文掐着烟的手搭在唐糯肩上,感受手下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肩头,令人满意的是唐糯根本就没有过激的反应,“他的脑子不算好用,只要稍微挑拨一下就会跳起来,和你的差距太远了。”
唐糯藏在袖子里的手不住收拢,指甲掐着掌心肉抑制着自己心里的慌乱,“可不是?那个傻叉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出生的时候把脑子落娘胎里了。”仰面,张嘴就是轻松的口吻,夹杂着讥讽的语气。
佘耀文把何風当弃子,很明显何風被逮住以后这件事就直接丢在何風脑袋上,毕竟之前签署售酒单据,白纸黑字全是何風的落款,说什么订货人,长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挡箭牌而已。
——‘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唐糯甚至不敢往后多想。
“所以我们的合作人需要换一家。”佘耀文站在通往工作室的那一条阶梯上,身边的暗红色的绒布给唐糯一种是用血染成的错觉,“你手里的国际烟酒如何?”那条延伸到眼下的疤痕与狷狂的笑意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