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歌循着声音望过去。
一个男人被官差押着,面色虽然苍白,但周身却泛着冷冽肃杀的寒气。
“大哥,你回来啦!”
“衡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一家人猛地凑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开问。
全都是无关紧要的愚蠢问题。
沈笙歌冷眼旁观,身子往柱子上一倚,模样甚是悠闲潇洒。
这群人是不是眼瞎,看不出来傅落衡受伤了?
啧啧。
哀嚎声还在继续,不仅如此,不知谁口中竟质疑起了当今圣上。
“衡儿啊,皇上他不可如此,他难道忘了当年可是你父亲力保他,他才能……”头半白的宁老太凄厉尖叫,一脸哀怨。
昨儿她还是风光无限的寿星,今儿怎么就沦为阶下囚了?
那个老皇帝,实在是忘恩负义的很!
“祖母慎言!”傅落衡面色沉寒,凛冽开口。
话语里的冷意叫所有哭哭啼啼的人噤若寒蝉。
这般多年,还从未有人如此驳她面子,何况那人还是她的孙子,她一时瞠目结舌,老脸青红交错。
“衡儿,你怎可这般与你祖母说话?”傅宁之满面怒容,语气不善。
“二哥,母亲,衡儿说得对,我们今日之境遇,须得慎言,这么多官兵在这里,我们还是……”傅恒之拉了拉宁老太和傅宁之的袖子,小声嘟囔。
“你懂什么!”傅宁之嚷嚷,但声音却小了下去。
傅落衡冷眼瞧了几个人,转身看向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娘,盈儿,去收拾东西。”
话音落下,男人高大的身躯一个趔趄。
孙凝脂惊呼:“衡儿,你受伤了?”
傅落盈瞪着杏眼,上下打量自己的亲哥:“哥,你哪里受伤了?”
“无须管我,没时间了,快去!”
孙凝脂满目心疼,却听从儿子的话,带着傅落盈收拾东西去了。
其他人见状,也忙回屋子去了。
等所有人离开,傅落衡阴沉的视线便落在了沈笙歌的身上。
黑亮垂直的,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的身材,冷清孤傲却又盛气逼人。
沈笙歌惋惜摇头。
这明明是强势大反派的模样嘛,怎么会是忠犬男二?
暴殄天物啊,浪费浪费。
完全忽略了男人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
“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
眼见女人摇头叹息,傅落衡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原先有人曾告诉自己,沈笙歌嫁给自己,意图败落战王府,他是不信的。
因为沈笙歌自打嫁进王府,除了每天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自己,从无过分之举,更没有和外人有任何接触。
可此时瞧她模样,傅落衡又有些不确定了。
闻言,沈笙歌稍有疑惑。
这男人怎么一副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模样?
原主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