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媛走出《锦宫》剧组,身后传来的嘲笑声就像一记记凌厉的耳光甩在她脸上,她脸颊火烧火辣的烫起来,心里越难堪。
助理苗苗焦急的等在外面,瞧她脸上不善的走出来,她连忙迎上去,“媛媛姐,马上轮到你的戏份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李智媛垂在身侧的手怒到颤,她回头望着挂着大红绸的寝殿,眼里掠过一抹恨意,“苗苗,我上次让你收集的关于言洛希的黑料,收集得怎么样了?”
苗苗一脸为难,“媛媛姐,洛希姐出道以来零绯闻,能利用上的黑料,我们上次已经利用了。但是我们不仅没有将她踩下去,反而让她频繁登上热搜,大大增加了曝光率。”
“你是想说我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苗苗浑身轻颤了一下,跟在李智媛身边大半年,她十分清楚李智媛是那种没有小姐命,偏偏得了小姐病的性子,打骂助理是常有的事。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而是我听说最近有不少大制作的导演主动来找6总,想邀请洛希姐去演戏,但是都被6总推掉了。我担心我们现在黑她,反而会让她更火。”
李智媛脸色阴沉,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意,零绯闻么?
她朝苗苗勾了勾手指头,附在苗苗耳边耳语了几句,苗苗脸色越来越震惊,“媛媛姐,咱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当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李智媛算计,她讨厌言洛希,从小就讨厌,这辈子她若不能将她踩在脚底,她死都不甘心。
言洛希拍完戏,已经月上中天。她走出剧组,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过来,朝她恭敬的弯了弯腰,“言小姐,七爷在车里等您。”
言洛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停在那里的黑色宾利慕尚,就像潜伏在暗夜里优美的野豹,散着野性的魅力,强悍尊贵,犹如它的主人一般。
她拧眉,“告诉你家七爷,我不会随便上陌生男人的车,我自己打车回去。”
周北言笑晏晏,“七爷说了,如果您不配合的话,就让我扛您过去。”
言洛希想起那天男人轻而易举的单手将她甩上肩膀,还是心有余悸,再看面前这个看着就壮实的男人,她毫不怀疑他会执行命令。
现在在剧组外面,她不想闹出动静来被记者拍到,咬了咬牙,还是迈开步伐朝宾利慕尚走去。
走到车门前,周北为她拉开后座车门,她爽快的弯腰坐进去。
密闭的车厢里,强悍的男人气息无处不在,她顿觉呼吸困难。
她偏头,看到男人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懒洋洋的搁在华贵的车厢里,他微闭着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
领带松松的挂在脖子上,黑色的衬衣解开三颗纽扣,露出一片蜜色的肌肤,结实胸肌彰显着男人的霸气强悍。
他衣袖半挽,露出的小臂上戴着一只名贵的腕表,秒针在昏暗的光线下缓缓移动,她闻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味儿。
她皱了皱眉,敢情他刚从酒池肉林里出来,就迫不及待的来找她麻烦了?
闭着的眼睛猝不及防的张开,言洛希不期然撞进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心跳刹那一窒。
在演艺圈里,她不是没有见过比他长相更俊美的男人,但是却没有人像他这样,集野性尊贵优雅于一身,可他明明就是个卖肉的。
厉夜祈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酒会上多喝了两杯酒,他其实有些醉了,可是想到厉太太今天晚上有夜戏,他还是吩咐周北开车过来接她。
厉太太很美,会招蜂引蝶,让他头痛。
此时他的目光有些痪散,太阳穴疼得厉害,他的脑袋枕在她腿上,准确的捉住她的手摁在太阳穴上,懒洋洋开口,“头疼,按按。”
大抵是男人撒娇的模样多了几分稚气,激了她天生的母性。她双手大拇指摁上他的太阳穴,温温静静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喝酒了?”
“嗯。”男人微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舒服。
言洛希没有推开他,手指轻柔的在他太阳穴上顺时针按摩,压根没有觉得两人的姿势有哪里不对。
周北抬头望着后视镜,对七爷撒娇这一幕简直叹为观止。
七爷在部队的时候,7o度的纯高梁酒牛饮都没事,今晚就多喝了几杯洋酒,就娇气成这样,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男人不悦道:“看什么看,开车。”
周北嘴角抽了抽,连忙催动油门,宾利慕尚缓缓驶离。
古城外面,黎庄庄刚刚下戏,助理跟在她身后,一眼就现停在路边的宾利慕尚,她拉了拉黎庄庄的衣袖,指着不远处的宾利慕尚,兴奋道:“庄庄姐,那是七爷的车,他肯定是来接你的。”
黎庄庄抬头望去,果然看见了厉夜祈的座驾。
厉家是红色家族,真正的军阀豪门,深得现任总统的信任与重用,厉夜祈出生便含着金汤匙,人生一帆风顺,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俯视芸芸众生。
这次他退伍归来,准备接掌家族大业,进入厉家的核心地位。
她早就打听了厉夜祈的家世,她心里很清楚,以厉家这样的门第,她想要入主东宫是不可能。所以她退而求其次,只要能得他宠爱,那么她便是死也足惜。
黎庄庄惊喜交加,要知道厉夜祈从来没有来接过她,她简直受宠若惊,拎着包就朝马路对面走去。
刚走到马路边,宾利慕尚缓缓启动,她错愕的立在原地,看到宾利慕尚飞驰而去,她顾不上矜持,边喊边追上去,“夜祈,夜祈……”
不是来接她的吗?她还没有上车,他怎么就开走了?
周北在后视镜里看到追上来的黎庄庄,吓得直踩油门,宾利慕尚在暗夜里绝尘而去,将追逐中的黎庄庄远远抛在了夜色中。
风声萧萧,黎庄庄落寞的站在路灯下,一颗心犹如被扔进了数九寒天里,冰冷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