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冠:“洋人是谢钧留下来的,他不愿意怎么办?”
司令瞳孔中登时泛出一丝冷意:“他还想违逆军令不成。”
谢无冠没再多说,低头扣上茶盖。
玲珑瓷中暗绿的茶叶微微晃动,随着茶壁的震动荡回了茶底。
司令看他一副要走的样子,伸手摁住他要收回的手:“你还没给我答复。”
谢无冠抬头直视他:“父亲,我说了,我拦不住你,要我的人去帮忙,不可以。”
司令听见这话却默了片刻。
“如果谈成了,我还是想先让你手底下那批人换上试试威力。”
啊的话是谢钧完全想不到的,却全在谢无冠的意料之中。
不仅是因为他手下的人战力最高,还因为使用武器的危险性最大。
这是公平的等价付出,战士与兵器间的磨合,武器的分配与运用,都会影响一支队伍最后的实力。
谢无冠没回。
见人乖乖听完自己的话了,司令眯着眼收回了手开出条件:“这件事成了,我三年内让你跟那姓萧的好好过,也不催孙子的事。”
谢无冠很轻地挑了下眉。
“我的私事已经不由你关了,父亲,”谢无冠说,“我今天是来讨会军区的任书的。”
司令之前借没有接待好洋人之由停了他的职,正好卡在下雪的这几天,没有一点影响。
可是雪开始化了,他就得回去了。
“都不听我的话了,还知道军区,”司令冷笑道:“怎么,你们在白园过的不开心?”
谢无冠神色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我要回去。”
他没有纠正司令对他和萧凌清关系的看法,因为萧凌清最近的反应实在很奇怪。
谢无冠对感情之事一向迟钝几分,就好像天生少了根筋,如今被点明,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司令听这话不知道听了多少年,此时也只能把脸一沉,赶苍蝇似地赶人走。
“滚滚滚,想通了再来见老子。”
谢无冠应了。
他从善如流地站起身离开书房,开门前又想起来般回过头问:“今天谢钧回来了吗。”
书房有一扇靠外的大窗,正映出了窗外累得重重叠叠的雪,冷白的天光带着寒气穿透进来。
谢无冠正被那天色照着,说这话时也沾染上了些凌冽的寒气,清俊的眉眼看起来有些肃杀的意味。
司令皱了皱鼻子,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
“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那小子来没来。最近跟两个洋人神神秘秘的,老子的军报也不回,整天待在水附近那个小地方。”
“我知道了。”
水县附近。
谢无冠垂下眸,想通了之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