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啊,那如花似玉一个美人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全身起疹子溃烂化脓流水,没一处好的不说,还恶臭难闻!”
茶楼酒肆向来是流言集结地,尤其是玉楼娇这样的风云人物,一时间,几乎满府城都在讨论这事。
“美人落魄,可有曾经的仰慕者去救赎?”
“嗤,婊子无情,嫖客就有义了?逢场作戏的事,谁会当真来着?当初和她打得火热那位李生,如今连眠红楼那条街都不过去了!”
“唉,可怜了,说什么冰清玉洁,还不是得了脏病!”
“切,还冰清玉洁?入了风尘还能有干净的?”
眠红楼。
金妈妈远远站在门口,拿帕子捂住鼻子问丁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咋就突然得了这病?”
丁香跪在门口:“妈妈,奴婢真的不知啊,姑娘和往常一样吃喝,压根没沾别的东西,哪里晓得。。。。。。”
金妈妈恨恨道:“早就与她说,不要自持清高,何公子待她那般好,非要拿乔不肯低头。
眼下可好,一身皮肉全烂了,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可怜我在她身上花费那么多心血,这下全打水漂了?”
小厮领着大夫上楼:“妈妈,大夫来了!”
金妈妈赶忙挪开身:“大夫,劳你给她好生看看,这到底是啥病?能给治好不?”
她心中还是存了几分希望,毕竟玉楼娇姿色才情摆在那里,要是就这么毁了,她真是不甘心啊。
大夫还没进门,就嗅到刺鼻难闻的味道,猛地后退两步。
“你们。。。。。你们另请高明,老夫技艺浅薄,这病我可治不了!”
他说着就要跑,被金妈妈一把拽住。
“你来都来了,哪儿能看都不看就走?”
大夫一把甩开她的手:“看啥呀看,就她这病,再好的人都会被传染,我劝你早些丢出去,一把火烧了了事。
不然啊,这楼里所有人都会出事!”
金妈妈心头骇然:“作孽哦,怎么就得了这般凶险的病症?”
大夫鄙夷道:“你开青楼这么多年,得这病不是很正常么,有啥好奇怪的?”
金妈妈跺脚,玉楼娇不一样啊。
她连手都不让男人摸,怎么就得了这般凶猛的病呢。
身边的龟公提醒:“妈妈,会不会是金玉楼看不惯咱们,故意给咱们使绊子呢?”
金妈妈一琢磨,也觉得极有可能。
“你让人去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那瘟桑货在作祟!”
大夫临走前交代:“最好她用过的被褥枕头都丢掉,屋子都用石灰清扫一遍,三个月内都不要住人!”
金妈妈先前还心存侥幸,看看能不能找大夫治好,毕竟玉楼娇这金灿灿的摇钱树,要丢掉简直就是挖她的肉啊。
可这都四五天了,满府城的大夫都来看了,都是一个说法,能丢赶紧丢出去,别祸害了其他人。
楼里的姑娘也人心惶惶,每日不停拿艾草洗澡,生怕染上了脏病。
以苏媚儿带头的几个头牌姑娘,纷纷找金妈妈抗议,再不弄走玉楼娇,只怕这整个眠红楼都要被她传染了。
曾经热闹非凡的眠红楼,突然变得门可罗雀,压根没人敢再来光顾。
开玩笑呢,再是好色,那也得有命享受是不是?
金妈妈被内外烦扰逼得纠结不已,她还是想再等等,看看玉楼娇有没有好转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