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绯选了个楼上的独间雅座,她今日打扮成了婢女模样,原先总是散下来披在肩头的丝,此刻全都束起,紫烟帮她挽了一个精美的髻,若没有侧脸那一块伤疤,看起来倒是娇俏可爱。
“姑娘这般打扮,倒真瞧着和我女儿一般大了。”韩掌柜女儿才十四岁,而这幅躯体的主人林悠,再过两月便十七了。
“老韩莫要打趣我了,待会记得唤我悠儿。”
昨日收到了天香阁的请帖,约老韩一叙。
林绯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有些心跳加。
这种心情就像是,她曾经创业之初,第一次签下十万大单的时候那种心情。
她借助元宝楼造势,卖出各大菜系,然后提出售后经营指导服务,赚取了不少的银子,可是这些和天香阁比起来只是小打小闹。
然后,她利用这些酒楼抢夺天香阁的生意,为的就是引天香阁上钩,否则,天香阁又哪里会看得见她。
因此,此次约见极其重要,她不敢放手让韩掌柜一人应付,她必须得从旁监督。
可她也不敢以真实身份示人,一怕对方觉得怠慢,二怕难以取得对方信任。
两人交谈间,小二轻轻叩门,迎进来了两人,一主一仆。
为的人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
此人不是天香阁的掌柜。林绯收到的消息,天香阁的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而此人甚是年轻,莫约二十来岁。
“晚辈季鹿云,拜见韩掌柜。”
来人彬彬有礼,语调温和,抱拳微微一辑,挺身之际似是故意瞥见她一眼。
“季?难道是……”韩掌柜微微有些惊讶。
“我家公子乃南都季家嫡长子。”
“失礼失礼,快请落座!”
南都季家,用林绯的话说,那可是整个南越的第一大经济体。
原来,连天香阁也是季家的产业。
林绯微微有些惊讶,她以为天香阁只是“黄金段位”,没成想居然是“钻石段位”。
“扶苏,不得无礼。”季鹿云笑道,“韩掌柜这般见多识广的人,不得怠慢?”
“季公子过誉了。不知今日约老韩前来是有何事?”
先前和林绯商议过,恐以免是自己会错了意,需等对方先提。
“晚辈只是好奇,韩掌柜的是如何想到这么多酒馆经营的点子?”
眼见着两个月来,林绯服务的酒楼每家一个招牌,店面装修、餐碟包装均是别具一格。
越是新鲜的玩意儿,越是引人瞩目,天香阁这两月来的生意确实是被抢了不少。逼得天香阁的掌柜不得不将他请来筹谋一番。
老韩故作镇定,放声朗笑,“那可不止这些点子……”
这话说得,既回答了,又没回答。
言下之意就是,你若想要知道这些点子怎么来的?就只能从老韩嘴里说出来,只是怎么说?就看诚意了。
聪颖如斯,季鹿云又哪里听不出这言下之意。
“晚辈遇到一难题,想请教一下韩掌柜的,如果是你,你会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