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祝眠生日的这天,因为昨晚被折腾得太晚(),所以中午时他还迷迷糊糊缩在被子里赖着床。
突然额头上被轻吻了一下?()_[((),柔软温热的触感将他从梦境中拉出。
他哼了声,眼睛还没睁开,上方俯下身来的男人就拢住了他,他半睡半醒的抬起胳膊环住男人的脖子。
“戎渡……”青年鼻音浓重,唇齿间黏黏的低喃出两个字,听起来困极了。
戎渡顺势将赖床的爱人揽起,裹进怀中,在他细腻白皙的面庞上亲了亲:“醒醒神,中午了。”
祝眠窝在男人颈间,思维迟缓的运转着:“你怎么还没去公司呀,要迟到了。”
“迟到什么?”
祝眠眯着眼睛疑惑的抬头,望见男人低垂着与他对视的眼眸,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了,哦,对,今天是他的生日,戎渡请假在家陪他。
他呆了半晌,抿唇浅笑起来。
戎渡伸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生日快乐。”
祝眠睫毛轻颤了下,小声道:“昨晚就说过了。”他敏感的浑身发抖,早已不知道今夕何夕,但戎渡却精准的记住了那一刻的时间,在他眼眸通红失神的瞬间,一句生日快乐送到了他耳畔。
“嗯,想再说一次。”
戎渡的胳膊穿过他的腰间后背,从下方托住了他纤细的颈,低头吻下来。
他们在窗外明媚温暖的阳光中接了一个绵长的吻,直至祝眠脸颊微红气喘吁吁才分开,戎渡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又低声说:“生日快乐,眠眠……生日快乐。”
祝眠弯着眼眸轻笑,捧住男人的脸,温声道:“你也是。”
这是祝眠人生中的第二十四个生日,但中间那些年过得囫囵纷乱,陪在他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父亲母亲,到年迈的外公外婆,到重组家庭,再到自己一个人,仔细想起来,竟也没太多可以留念的深刻回忆。
对祝眠来说,这并不能算是一个多重要的日子,只是林跃在意,乔茵在意,戎渡也在意,所以也让祝眠短暂的生出了些这个日子确实很特别的感觉。
客厅打好的彩色气球飘飘扬扬,等等在沙发上伸着爪子跳来跳去,祝眠过去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给它拽了个气球绳玩。
小家伙两眼冒光,抱着绳子在沙发上滚成一团,祝眠探了探他软乎乎的肚子,笑道:“吃什么了呀?”
小肚子撑得溜圆,吃得还不少。
祝眠起身,把桌子上乔茵给他寄来的包裹拆开,乔茵前段时间去港城玩了,买了很多当地的纪念品和明信片,给他寄来了些,而且乔茵知道他养了猫,还给等等买了一个金色的平安锁,用红绳穿着,看起来漂亮又喜庆。
他把平安锁给等等戴到脖子上,然后给它拍了张照发给了乔茵,代替等等发了条语音:“等等说它收到姨姨的礼物了,它很喜欢。”
乔茵大概在玩,并没有回消息。
等等晃着小金锁转圈圈,祝眠
()笑了笑,抬起视线寻找戎渡,发现男人正在厨房做生日蛋糕,祝眠进去走到他身边,轻轻搂住他的腰,歪头靠在他胳膊上,看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打发着淡奶油。
祝眠觉得很神奇,明明本职工作与生活中这些杂事相差十万八千里,可戎渡做起来就是得心应手,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不会做的事情。
去年他们相亲刚认识的时候祝眠就见识过,当时他还住在自己租的小公寓里,那个地段的房子都很老旧,家里的水管电路总是出问题,男人知道后来帮他修了一次,然后就再也没出过问题。
祝眠乖乖的倚在一旁,想起平时男人给他做的那些点心饼干,与外面甜点店里卖的没有任何不同,要是戎渡以后真的转行了,其实做甜点师也很不错。
他安安静静的在旁边待着,并不打扰戎渡,不知道过了多久,烤箱叮的一声,蛋糕胚烤好了,祝眠望着放到面前的松软绵密的蛋糕,心里有些跃跃欲试,但又怕自己技术不好会毁了这个蛋糕,所以并没有开口。
“试试。”脸颊边突然被轻吻了一下,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期待,祝眠耳根发热,抬起头来:“……我怕我做不好。”
男人从身后搂住他,将抹刀放到他手里,大手拢住了他:“没关系,有我在。”
青年眼眸晶亮,满眸的欣喜,戎渡突然想起早上他给家里那只灰乎乎的小家伙做猫饭的时候,眼前的青年与那时围在他身边的小猫别无二致。
戎渡心里一动,低头在青年唇上亲了一口。
祝眠睫毛一抖,耳根更烫了,男人俯了俯身体,没拢着他的另一只手撑到岛台上,眼看就要吻得更深,祝眠一激灵,忙忙躲开,抵住男人的下颌道:“先……先做蛋糕。”
戎渡喉结凌厉的一滚,应下了。
祝眠加速的心跳在做蛋糕的过程中总算慢慢平稳了,男人拢着他的手一点点教他将奶油抹平,祝眠学得十分认真,还有模有样的自己剪了两个裱花袋。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裱花,别人做蛋糕裱得百花齐放,祝眠裱得杂草丛生,很有些抽象的艺术性。
他脸上滚烫起来,抬手挡戎渡的眼睛不许他看,打算悄悄把奶油花铲下来重做,不过太晚了,戎渡早就看见了。
男人冷峻的面容上有了些淡淡的笑意,祝眠羞愧不已,又觉得戎渡这样的表情实在难得,回想起来他似乎很少看到戎渡笑。
祝眠将离自己最近的那朵裱失败的花用手指弄下来,抬手递到男人嘴边,贿赂他要他帮忙“毁尸灭迹”。
他脸红嘟哝:“吃了以后就不许笑我了。”
青年的手指纤细白皙,像水葱一样漂亮,指尖还泛着淡淡的粉色,比起奶油,漂亮的手指更像是贿赂。
戎渡低头,将奶油吮进口腔中。
祝眠还没察觉,很认真的问:“甜吗?”
甜。
戎渡扣住了他的手腕。
可奶油又有多少,很快就没了那层甜腻的保护,指尖与男
人的口腔接触得那样明显而热烈,祝眠终于慌了。
“戎……戎渡……等等,你等一下……”
戎渡在他指尖轻咬,祝眠像是触了电,狠狠一哆嗦,最后好容易才拿回自己的手指,脸早已红透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再裱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