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楚感觉到一丝不妙,有些事儿,能做但不能说,更不能曝光见官,哪怕是潜规则,只要不告到县衙,一切都有余。
普通人好说,可是对于有功名的秀才来说,还就有点难办了。
魏广德以前知道读书人很牛逼,文官更是牛逼上,这次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就一个秀才,往那里一站,本来都该打起来的一场架,貌似消弭于无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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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兄,不知你那里可有科考范文卷子,我想多学习学习。”
重开宴后,众人的谈兴也是大减,魏广德也乘此机会向曾元述提出自己此来的目的。
“你要看那些卷子啊,有,还不少,以往数届的科考卷子,从院试到乡试,甚至会试卷子,只要九江府有,我们家都有收集。”
曾元述听到魏广德想要看科举卷子,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士子看以往科考卷子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事儿,大家都在揣摩其中的一些技巧。
“其实,广德现在就开始看时文有点偏早,更多的还是应该看四书注解和其他一些经意,理解吃透了,临考前一年再多练多写。”
这个时候,曾省吾忽然插嘴进来说道。
对于这个十来岁的娃娃,曾省吾并没有太多感觉,酒桌上他话也不多。
不过听到他现在就要阅读大量的时文,以自己的考试经验,曾省吾觉得自己应该给他提个醒,四书五经才是基础,写文技巧只是锦上添花。
完全读懂,理解透圣贤之言,才是立身之根本。
“受教。”
魏广德马上拱手说道。
魏广德对自己的读书是有计划的,他打算在今年就完成五经的阅读,同时顺便攻读四书,看书看累了就写篇八股文出来,既练好字儿又熟悉写作技巧,完美。
虽然不知道孙夫子什么时候让他参加县试,但是只要自己能做出一篇篇较好的作文,想来先生就会很快安排他参加考试试水。
之后,魏广德和曾元述约定了上门拜访的时间,当然主要就是想要找点时文接回去,反正表哥吴栋已经帮他找了两个穷书生,帮忙抄书。
是的,这些时文大多都是手抄本收藏,也有书肆刻印的时文合集,不过能有这个待遇的只能是乡试、会试的卷子。
对于现在魏广德收集的时文,说老实话,他自己也清楚,乡试会试卷子层次太高,还是院试的卷子其实最实惠。
不过有自己的计划,不代表魏广德就不虚心求教。
既然曾省吾愿意出言指点他的学问,魏广德自然趁机继续提问学习。
通过一些言谈,魏广德也隐隐察觉出,似乎这位年轻的曾省吾秀才,他的学问好像在自己老师孙夫子之上。
对此,魏广德自然就更加热络和他交流。
在座其他人和曾省吾交谈,还可以说是在切磋学问,到他这里就变成求教了。
其实四书五经的问题,在之前先贤的注解中大多已经得到所谓完美的解决,只是一些先贤的理解可能存在偏差,那就看你信谁。
而魏广德提出的问题却逐渐有了一点变化,一开始他的提问还算规矩,但是后面在现曾省吾似乎非常善于思考,有自己的思想后,魏广德的提问就开始偏向他原来后世对一些事务的看法,这些和现在的看法差别也逐渐加大。
魏广德在这里提出这些问题,主要还是因为曾省吾的年轻,年轻就意味着接受思想比较快,不像老学究那样不容说通。
他当然不指望推广后世的观点,只是一个试探,这是他对未来乡试会试中答策论是需要考虑的。
他不得不在这事上面上点心,有些东西到底能不能写,他现在心里没底,正好趁这个机会提出来,看看其他人的看法,何况还是位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