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宋肥田的豪华,怎么不令人憎恶。
孙延成也是受堂兄影响,不但恨宋肥田,还十分憎恶。
尤其每当听到宋肥田在公社里又手眼通天办成什么事,他们兄弟心里就像吞了苍蝇,十分不舒服。
宋其烈不但顶了石国良,还是宋肥田给办的,爱屋及乌,孙延成岂能不恨他!
现在一听徒弟居然给宋其烈办事,而幕后指使者居然又是宋肥田,这让他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宋肥田还真是手眼通天啊,仇人在公社当工人,他都能躺病床上指使人把他挤走,而且还指使到自己徒弟头上来了。
孙延成简直气坏了。
那么徒弟不挨打,谁挨打!
孙业委腮帮子都被鞋底扇肿了。
正打着呢,孙业富头上缠着纱布,就像刚从战场上逃下来的溃兵一样,哭丧着脸上门来了。
他去厂里找这一对师徒,没找到,听说回家了,跟着又跑过来。
进来一看延成叔怒气冲天的在用鞋底扇徒弟,吓得一缩脖子。
还以为延成叔这是被梁进仓的猖狂给气极了,嫌徒弟办事不力,拿徒弟撒气呢!
于是带着哭腔,向延成叔哭诉梁进仓打人如何地肆无忌惮。
这是直接没把夏山街的人放在眼里啊!
光顾着哭诉,居然没注意到孙业委偷着朝他使眼色。
“哦,这个姓梁的挺嚣张啊!”孙延成把鞋穿上了。
“他怎么打的你?”孙延成一指孙业委,“正好我也打累了,你就拿他当成你,你就是姓梁的,现在表演给我看看。”
呃?
孙业富怎么敢打自己最崇拜的业委哥呢!
嗫嚅着不敢动手。
孙延成阴沉地一笑,看着徒弟:“看来他不怕我,就是怕你。”
孙业委哪里受得了师父这样一句话啊,立即对孙业富怒道:
“让你打你就打,他用了多大劲,你就用多大劲,来啊!”
孙业富属于想拜延成叔为师没录取的落榜生,对于师父跟徒弟的绝对权威关系,他清清楚楚。
知道业委哥是希望自己真打。
梁进仓怎么打的自己,用了多大力气,自己就得原封不动地表现出来。
于是他就原封不动的在业委哥身上表演了一遍。
撞头时用墙代替木头。
连自己挨打时的台词都被他学了个七七八八。
孙延成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不管是街面上的夏山人,还是下边村里的人,思想意识是统一的,那就是夏山街的人对下边村里的人是至高无上的权威存在。
自古以来只有街上的人欺负下边村里的,何曾有过下边村里敢打街上的人?
但是今天就生了。
而且这小子还真大胆,丝毫就没留后路,完全放开手脚打了个痛快。
孙延成觉得也很痛快。
好小子,有种。
怪不得连宋肥田都不怕,反而让姓宋的对他恨之入骨又无可奈何呢!
老孙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