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殷满意站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然而她刚站起身,衣摆又被拽住了。
她回身不耐烦:又怎么了?
宋斯远脸色有些白,挽起裤腿给苏殷看:姐姐;
苏殷瞳孔一缩。
昨天她刚包扎好的伤口竟然又渗出血来,浸透了厚厚的绷带,鲜血顺着他线条好看的小腿流到了脚踝上。
怎么回事!苏殷心好痛,有种自己辛辛苦苦修复的美玉又被摔坏的感觉。
宋斯远缩了缩肩膀:刚刚听到姐姐的声音有些着急,出房间撞了一下苏殷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把她亲手包扎的伤口撞裂了,这得多重啊!
估计都疼死了!
可是刚刚那么长时间,宋斯远竟然半点没有表现出来。
啧,你怎么这么麻烦!
嘴里说着麻烦,动作却比之前更快。
昨晚的医药箱刚好还在宋斯远房间,苏殷拿了过来,三下五除二拆掉染血的绷带,仔仔细细消毒上药,又拿出干净的绷带包扎好。
她这次有些着急,手上动作也有点重,可是宋斯远一直默默受着。
这孩子真能忍疼。
苏殷心中感叹一句,猛然抬头想让他递一下剪刀,忽然看到了他嘴角还未褪去的笑意。
可是下一秒,那笑意便消失了。
宋斯远抿着嘴唇,似乎被苏殷的动作吓了;
一跳:
姐姐,怎么了?
苏殷眯了眯眼。
没人会在那么疼的情况下还笑得出来吧,她估计是看错了。
没什么,把剪刀给我。
宋斯远乖乖照做。
终于又一次包扎完,苏殷站起身打了个呵欠:困死我了,我警告你给我小心点,别再弄坏你的腿了,不然我下次直接用剪刀戳你伤口!
宋斯远:嗯,好。
苏殷朝他道了声晚安,出了他的房间。
宋斯远直勾勾看着腿上包扎得和昨天一样完美的绷带,嘴角又勾了起来。
剪刀戳伤口也不是不可以。
他站起身,受伤的左腿踩在地面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猛地朝着床脚砸了过去!
唔!
他疼得脸色苍白,手指将床单拽出了深深的褶皱,冷汗顺着高高的鼻梁滴落。
鲜红色又缓缓从纯白的绷带内侧渗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下,他的嘴角却没放下来,毫无血色的双唇缓缓开合,像是在自言自语:林、天、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