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还挺狂野的。
宋唯真摸了摸鼻尖,尴尬地起了个话题:“陶桃你也报了英语竞赛哈,那徐慧老师的辅导题有没有做?我都带过来了,上面也画好了重点,你要是没做可以直接看我的。”
陶桃擦完了脸,又把头拆开,“没做,我也不看啦。英语题我一向都是靠语感的,做题对我来说用处不大。”
宋唯真“噢”了一声,屋子里又重归安静。
她实在是个不擅长找话题的人。
而且陶桃的生活跟她差距很大,宋唯真也不知道该和她聊些什么缓解尴尬。
聊学习吧,陶桃学习不好,搞得好像是她在炫耀一样。
聊艺术吧,宋唯真本来就五音不全,对音乐美术之类的关注都很少。
陶桃把头散开,重梳了个低马尾,转身正好看见宋唯真垂着头,表情凝重。
她噗嗤一声笑了:“真真,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宋唯真:“啊,有吗。”
陶桃拉着她一直走到床边,嘻嘻一笑,拉着她摔在了床上。
柔软的白色床褥上,宋唯真和陶桃面对面躺着。
陶桃狡黠地眨了眨眼,指尖探到宋唯真的腰腹,挠痒挠得她笑个不停。
宋唯真笑出了眼泪,气氛也渐渐松弛下来。
“对嘛,这才是平时我笑容甜甜的真真!”陶桃用手指点了点宋唯真的鼻尖,“今天一进门就一脸严肃相,太不像你啦。”
宋唯真撩起自己倒在一边的刘海,动了动唇。
“别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陶桃翻了个身,仰面朝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就是因为季崇理嘛,一个男人而已,姐姐我还没有那么小心眼。”
宋唯真踌躇:“我觉得你还挺喜欢他的。”
“或许是吧。”陶桃柔软的黑弯成波浪状,“我也觉得,我应该很喜欢他。”
“你应该知道季崇理欠我一个愿望吧。”陶桃问。
宋唯真:“他没有说过,但上次我记得你说过许愿的事情。”
陶桃望着刷成米色的天花板,轻轻抿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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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年的盛夏。
那时候陶桃还是个上幼儿园的小女孩,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在梧桐街。
梧桐街上有一座梧桐院,里面住着陶桃非常喜欢的一个人。
她叫慧兰。
陶桃是听她丈夫这么叫她,于是也跟着叫她“慧兰奶奶”。
慧兰奶奶说话语气很温柔,心灵手巧,会用槐树叶和槐花做饺子,会用竹藤编出好看的小马和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