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这个时候随手拍她一下,她就能原地去世。
她真的这一辈子,都没有做过那么冲动的事。
惠熠看上去则要比她淡定得多,他没有多做停顿,直接用房卡刷开房门,绅士地靠着门,让她先进屋。
言布布深呼吸了一口气。
五秒钟后,她一脸大义凛然,仿佛要去炸碉堡那样浑身僵硬,同手同脚地走进了房间。
他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用拳头努力抵着鼻子,才能克制住没有当场笑出声。
等她在房间里站定,惠熠轻轻地合上了门。
一室出离的寂静。
言布布所有虚张声势的勇气,在这一刻已经全部化为了彻头彻尾的怂气。
她僵立在房间中央,甚至都不敢回头看惠熠一眼。
草了!
她在心里冲着自己怒吼。
现在怂成这样,当初你在前台的时候为什么要掏身份证!
下一秒,她忽然听到身后的人似乎迈开步子朝浴室走了过去。
浴室洗手台传来了湍湍水声,持续时间不长,片刻后,他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言布布。”
他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正儿八经地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丝浅显的笑意,尾音上扬,“你要不,先回个头?”
她咬了下牙,迟疑几秒,终于如同机器人般机械地转过身。
只见他此刻已经坐在了茶几后的沙上,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白毛巾。在她的注视下,他将那条毛巾叠成了长条的形状,作势就要往自己的眼睛上蒙去。
她看傻眼了:“你干吗?”
他手里的动作不停,直到用毛巾把自己的两只眼睛都仔仔细细地蒙起来,在后脑勺轻轻打了个结。
而后,他将手放在膝盖上,对她说:“我就坐在这儿,你安心去洗澡吧。”
“要是你还不放心的话。”他顿了顿,唇角微勾,冲着她的方向抬起了双手,“可以把我的手也绑起来。”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觉得自己的喉头有些紧。
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淌着水的,因为冷,他的肤色和唇色甚至都有些缺乏血色。
但他全程没有抱怨过一句,处处都是在为她考虑。
甚至还在看到她因为两人独处一室而紧张退缩的时候,主动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屋子里大约安静了有足足一分多钟。
言布布垂在身边的手指动了动,而后转过身大步朝浴室走去。
很快,她从浴室里拿出来了一条宽大的干净浴巾,走到他面前展开,而后将浴巾披在了他的身上。
蒙着眼睛的惠熠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见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