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声“天小道”，天道眸光微动，眼里笑意未散，“鸢儿，吾没有。大多数时候是你念叨吾的时候，吾才会现你。”
“吾什么吾，在姑奶奶我面前好好说话，少给我端身份。”
天道顺着她的意颔，眼里尽是宠溺纵容之色，“小祖宗说的是。”
南鸢吊着眼角看他，“要不要小祖宗给你算算，你冲着我打雷警示的次数，还有你直接用九天神雷劈我的次数？”
天道眼里那动人的笑意瞬间凝滞。
“鸢儿，这个吾……我可以解释。”
南鸢瘫着脸看他，一副等着看他如何编的模样。
“鸢儿，在彻底掌控法则之力前，我并不是什么法则之神，我只是每个世界的一缕附在人体内、用来推进世界主线的规则。当我做完该做的事便会消失，什么都不剩……所以，有很多事情我控制不了。”
南鸢并没有被他忽悠，“阿清那个世界你劈我就算了，毕竟你连自己也劈了，但后来我修为即将突破时去的那几个高级世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次次附身气运男主，然后疯批一样缠着我干架，害得我无法闭关修炼，最后一次更是引神雷劈我，你就说你狗不狗？”
天道一愣，刚张嘴想要解释，南鸢又一声冷呵，“别跟我说，那个时候的你还没掌控三千世界，你能引天地神雷，还能勉强跟我打成平手，那个时候的你已经离化形不远了！”
天道这次安安静静地等她吐槽完，然后才态度端正地认错，“鸢儿，是我的错，但我只是想陪你打打架，鸢儿不是很喜欢打架么，我记得那一次的你打得很痛快。”
南鸢：……
“哟，天小道，你记性很好么。”
南鸢很难相信，这么阴阳怪气的话出自自己的口，但她此时的心情的确是这样的，就想阴阳怪气一把。
这货防得滴水不漏，小辫子都揪不到。
嗬忒！
“跟鸢儿有关的事情，我都记得。”
南鸢嗤了一声，从他身前捞起一把银丝抓在手上，然后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真该让金刚门的弟子看看他们供奉上万年的天道至尊这副骚话连篇的德性。”
天道轻笑，“看到也无妨。”
“嗯？我突然想起个事儿。天小道，这金刚门莫非是你临时搞出来的？”南鸢眯起眼，“你随便拨一拨时间，就能拨回到万年前，你是不是临时塞进来一个金刚门，专门让金刚门供奉你，又引我进了金刚门？”
天道沉默。
南鸢呵呵，“让我猜猜你的目的，莫非是为了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正如天道十分了解南鸢一样，南鸢同样了解天道。
不管现在披着多么神圣伟岸的马甲，在南鸢看来，他依旧是那个黏黏宝。
天道唔了一声，“化形尚需一段时日，我离开之后，若没人提醒你我的存在，以鸢儿的性子，怕是没多久便将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南鸢：呃，这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于是乎，天道去闭关的时候，她的身边不光有小糖叨叨叨，还有金刚门上下叨叨叨。她便是想忘了天道也忘不了。
心机黏黏宝！
“鸢儿还想问什么？”天道好脾气地问，顺手捞起一把银丝放在她手里。
南鸢很自然地接过，放在手里把玩。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她没有任何防备心，找天道算账的时候虽然凶巴巴的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的，但她身体放松，情绪外泄，哪怕还被他搂着小腰都没有真的火。
从头到脚都是一副她已经认命了只是因为不爽才找点儿茬的模样。
南鸢端详着眼前的这张放大版俊脸，“虽说你是融合版黏黏宝，但我觉得，你现在的性子谁都有点儿像，也谁都不太像。”
天道顿了顿，“鸢儿，我不知自己应该是什么个性，我只知道我产生灵智是因你，化形是因你，我因你而生。
三千世界很大，众生于我皆是尘埃，唯有你是一盏明灯。天道本不该有情，但现在有了，鸢儿不为我负责吗？”
南鸢耳尖颤了颤，维持着一张镇定冷漠脸，眼尾却微微泛红，“虽然你说的很动听，但也改变不了是你主动黏上来的事实。所以，你少赖我。”
天道唇畔漾笑，“嗯，鸢儿说得对，那换我对你负责可好？”
南鸢当这句话是空气，直接跳转到下个问题，“为什么最终化形成了云无涯的样子？”
其实说是云无涯也不准确，因为这货从某些角度看还能看出点儿别人的影子，虽然很淡。
比如从侧面看，能看出那么一丝丝某某某的影子，他垂眸浅笑的样子又有那么一丢丢某某某的影子，静静望着她时的神态又……
总之，这货化形成的这具肉身连南鸢也不得不说一句牛逼。
或许以后幽怨时生气时傲娇时她还能解锁别的影子？
天道解释道：“那具肉身得到过你的身心，所以我带走了他，化形时自然也以他为主。”
“带走是何意？”
“让他的身体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身魂都与我融为一体。”
南鸢无语。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理由。她知道天道口中的身心是指她的本体，以及她在第一次没有记忆时对云无涯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