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岂敢在顾门主面前卖弄智识,只不过想提醒顾门主与柳院长,晚辈身后之人,非一个南明院能抗衡。不如早做打算,在危机来临前寻好退路。”
白衣男子眼神都没分给齐崎一个,轻笑道:“该说的晚辈都说了,那齐崎的命我便收下了。”
这话让齐崎顿感不妙,踉跄爬起来就想跑,他不想死!
顾行知也十分窝火,一个半步金丹的臭小子竟然想在他面前杀人?拿他顾行知当什么了?!
“想要他的命,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在白衣男子出手之时,顾行知大乘期绝顶高手的威压浩浩荡荡铺开,他没有出剑,周身却都是凌厉剑意。
千万道剑意刺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却缓缓转身看向逃跑的齐崎。
他轻轻抬手,袖中银针便飞刺向齐崎。
与此同时,顾行知的剑意凝做实质,在距离白衣男子不到半寸的地方,不得寸进。
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强大力量,在护着白衣男子的周全。
银针没入齐崎后脑勺,齐崎陡然栽倒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在南明院搅弄风云多年的一门长老,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在了半步金丹的年轻修士手里。
白衣男子好似浑然不觉自己杀了人,也不觉顾行知滔天怒意,只是微微侧身对顾行知福身。
“顾门主,晚辈先行告退。”
他挥袖一拂,便轻易破碎顾行知的万千剑意。
“想跑没这么容易!”顾行知陡然拔剑,身形一晃,便以雷霆之姿压至白衣男子身前。
白衣男子眼底含着浅浅的笑意:“大乘期果真厉害,顾门主可要活到与我一战的时候。”
他说罢,身形便鬼魅的闪到了数十丈开外。
“不争!”
银白色长剑划开夜色,司望北身姿挺面色冷峻,他单手持剑堵住白衣男子退路。
“望北小心,这小子邪性的很!”顾行知高声提醒。
无论是刚才破了他的剑意,还是方才那诡异的身法,都不是半步金丹修为能做出的。
白衣男子深邃的眸子透过面具细长的孔洞凝视司望北:“快些成长起来,莫让我觉得无。”
什么意思?司望北心中一凛,白衣男子竟然在他面前凭空消失!
这世间术法千千万,可无论是传送阵还是缩地成寸,都需要强大的灵力支持。
而这个白衣男子,周身没有半分灵力波动,便诡异消失。
顾行知沉着一张脸,将齐崎的尸体收到须弥戒中,对司望北道:“且随我回去见师兄。”
师徒二人很快回到南明院,秘密会见柳重山。
三人齐聚一间密室,柳重山听到顾行知说的话后,面色无比凝重。
“看来这趟水,比你我想的还要浑。”柳重山叹了口气,有些抱歉的看向司望北:“起初想的简单了些,便将你也卷了进来。”
司望北道:“既身为南明院弟子,为南明院效力义不容辞。”
柳重山又叹了口气,他似乎有些疲乏的揉了揉太阳穴。
“行知,你收了个好徒弟。我这个院长,看起来风光的很,一千岁的人,临到头能信任的就只有行知你。
如今危机四伏,四大学院里都出现了叛徒,背后的神秘力量愈强大,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小千界就要翻天覆地了。
若是南明院毁在我手上,我有何颜面下去见师父师祖?”
顾行知走上前,拍了拍柳重山的肩,郑重道:“师兄放心,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你这边。不论是什么东西在背后搅弄风云,邪不胜正,我们必能看见曙光。”
似乎是被顾行知安抚了,柳重山收拾好情绪道:“你们方才说那个使者只有半步金丹的修为,且十分可能是南明院弟子。如今南明院在籍在册半步金丹修为的弟子三十余人,大半都随绝世楼执行任务,留在院内的只有不足五人。”
这五人分别是长域门楼袭月,长域门夏白衣,柳重山亲传弟子于千帆、蓝无忧,前宫商门门主遗孤周齐。
于千帆和蓝无忧不属于九门,平日直接由柳重山教导,都是天资卓越之辈,一旦突破金丹,就是绝世楼的中坚力量。
如今的宫商门门主潘粤训,是前任门主的师弟。周齐自他父亲亡故后,便常年闭关鲜少露面,人虽挂在宫商门,却连九门大比都不屑于参加。
“我这就去查,今夜这五人谁离开过南明院。”柳重山道。
只要查出谁今晚离开了南明院,那就能确定谁是奸细。
天色将明时,顾行知和司望北秘密离开密室,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崇明门。
艳阳高照,晏阳生打着哈欠推开房门走进院子,冷不丁看到司望北如青翠松柏般直的站在院中,吓了一大跳。
“北哥你回来怎么不吱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头子让你干啥去了?”
晏阳生靠近司望北,上下左右看了一圈,现司望北没有受伤,很是满意。
“师父让你抄院规了吗?”司望北不答反问。
“我刚抄了六个字,老头子就让我不用抄了。嘿嘿,肯定是北哥你给我求情了是不?”晏阳生笑的狗腿。
司望北眉眼柔和,轻声道:“下次莫惹师父恼怒。”
晏阳生小鸡啄米似得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小弟一定谨遵北哥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