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看的是海棠树而不是她?
这般想着,谢宁侧了侧身子。
只见老妇人眼珠子一转不转地死盯着海棠树,她莫名松了一口气,尽量忽视对方的存在,继续朝前走。
回寝舍必须得经过这条道。
谢宁不得不从老妇人身边过去,正准备擦肩而过,对方一把拉住她,浑浊的眼眸多了一抹因激动而起来的红血丝。
&1dquo;啊!”她不受控制地尖叫一声,抬起脸,对上老妇人猩红的眼,&1dquo;你、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这是刚刚跟自己说过话的那位老妇人。
可对方突然这样,无论是谁都会被吓一跳,她也是正常人,同样被吓到了。
附近似乎没人,即使叫了一声也没用。
&1dquo;你身上怎么会有他的味道?”老妇人力气异常大,把她抓得更紧,捏到那白皙的皮肤泛了一片紫色。
疼。妈的,谢宁使劲地推她。
味道?她颤抖着侧头嗅了一下,隐约闻到清中带苦涩的松木香,这种味道比较持久,余香悠远。
可能是因为前不久撑伞跟许扶清贴得太紧,沾染上了。
然后为了来堂子吃饭,回到寝舍又只换了衣裳,没沐浴,所以还留存了些香气。
老妇人忽然木讷地松开谢宁。
她望着海棠树,眼尾泛红,像是胡言乱语道:&1dquo;他是个疯子&he11ip;&he11ip;”
还未等老妇人把话说完,突然出现一个人强行隔开她们,谢宁被挤得往一侧踉跄几步,差点撞上那株海棠树。
后来者也是一名年龄颇大的女人,眉眼略带颓色。
&1dquo;辛嬷,清醒点儿!”
女人看向谢宁,充满歉意,&1dquo;抱歉,她想起了一位故人,比较激动,并不是有心吓姑娘的,还望见谅。”
貌似很怕她会跟书院的掌教或其他人告状,女人眼睛带祈求地看着她,再重复一遍。
&1dquo;还望姑娘见谅,请勿跟掌教和夫子提起此事,辛嬷年纪大了,受不起惩罚。”
在揽天书院伺候的奴才无论是对这里的夫子,还是男弟子、女弟子,都会以公子、姑娘相称。
刚才,老妇人口中的他——指的是许扶清吗?
谢宁看着髻凌乱的老妇人,不免滋生疑窦,轻轻地揉着被捏出几道明显指痕的手腕,脸色不太好,&1dquo;算了,你们走吧。”
把事情闹大对她也没任何好处。
女人弯腰再三表示歉意,然后将嘟嘟囔囔的老妇人带走。
恢复平静的青石道旁,海棠树晃动了下,沙沙沙。
谢宁闻声抖了一下,头也不敢回,跑得比谁都快,以后吸取教训,再也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