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对比能让聂文晋更加坚定地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果不其然,聂文晋满脸厌烦地躲开他,说:“一个大男人动不动掉眼泪,真他妈恶心,商渝,你好自为之吧。”
他作势要转身出门,临走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再度阴森下来:“别他妈的跟聂文柏扯上关系,不然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商渝连连用卑微的语气跟他保证自己和聂文柏没有任何关系,而聂文晋只是头也不回地摔上门,轰隆巨响后商渝迅闭嘴,在凌乱的客厅里长长舒了口气。
还没正式分手呢,就这么大火。
真是难搞!
他顺手开始扣自己被聂文晋扯得松散的衬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聂文柏的声音:“商渝。”
糟糕。
商渝的背影微不可查地一僵,应付聂文晋花费掉了他全部的精力和注意力,以至于在从聂文柏身上汲取到勇气后他就把老男人给暂时忘在了一边——当然也有故意的因素在里面,就先前那个情况,再把聂文柏牵扯进来就真的没办法收场了。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对上聂文柏微冷的注视,神色自若地解释:“不那样说,他今天不会放过我的。”
聂文柏朝他走过来,步履缓慢而有压迫力,转眼就站到了他身前。
“你刚才,为什么要为他哭,”他低下头问商渝,“你还爱他?在他这样对待你之后。”
商渝愣了瞬,他实在没想到聂文柏会先问这个,毕竟在他糊弄聂文晋的那一整套长篇大论中,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
但他还是认真地告诉聂文柏:“不,我没有爱过他。”
商渝的眼角依然是湿润的,微红的颜色从肌肤底下透出来,聂文柏突然伸出手,替他拭去挂在睫毛上的细碎水滴。
“是么,”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很会撒谎。”
他指腹的温度有些高,商渝不知为何有点心慌意乱,好容易才克制住想躲开的冲动。
“嗯哼,”他用平常的神情对聂文柏眨了眨眼,“毕竟跟聂文晋在一块儿整整三年呢。”
胸前的衬衫扣子还没系完,但这个时候再去管这个未免有些太欲盖弥彰,商渝抓住聂文柏的手腕,柔软指腹轻轻蹭过他的手背。
“聂文柏,”他将自己的脸凑到男人面前,用非常莫名其妙的语气问,“你很希望聂文晋对我好一些?”
言语间两人的呼吸纠缠不休,聂文柏用近乎审视的目光巡视过商渝的每一寸表情,说:“跟他分手。”
“因为他配不上我?”
商渝笑着说出他曾说过好几遍的理由,抓着聂文柏的手靠得更近。
“还是……你有自己的考量?”
这话其实已经算是锐利,就差指着聂文柏问你是不是有私心了,但商渝依旧没能得到正面的回答,聂文柏冷静而自持,从来都不会自乱阵脚。
“你什么都明白,”他说,“你知道聂文晋的行为是错的,知道他不应该被原谅,却还是忍了他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