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我大晚上睡不着,对你做点什么?”
聂文柏只是意味不明地盯着他藏在宽松T恤里的腰肢看了会,说:“你不是早就做过这种事了么。”
商渝被他这种神情盯得有些燥,聂文柏就重看向了前方。
“当然,我很欢迎你这么做,”他说,“听过一夜七次吗?”
商渝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你还想来一次?不行!”
他丝毫不怀疑聂文柏这话的真实性,自那回过后他就深刻地认知道了这老男人究竟有多能忍,商渝瞪着他,低声挤出一句:“会死掉的!”
聂文柏却短笑了声:“你那天也说过这句话。”
“反正绝对不行,”商渝坚定地表达着自己的立场,“以后都别想再做这种事。”
聂文柏向来懂得尊重另一半的意愿:“好,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这话题到这后就被他们默契地一致跳过了,商渝侧着头欣赏海边的风景,一时间竟忽略了聂文柏意味深长的目光。
一开始的确是想对这个坏家伙做出点惩罚。
可如果商渝真的不愿意,他也不会做得……稍微过火了点。
再说了,虽然商渝现在不承认,但那晚直到最后都是爽的不是么。
……
聂文柏订的是凯悦旗下的七级酒店,拥有很不错的西餐厅和下午茶,各种设施都很完善,出门过个马路就是酒店拥有的私人沙滩,同样的,价格自然也非常美丽。
商渝坐在餐厅的窗边往外眺望,不由感叹:“其实应该再晚一个星期来的,暑假还没过,到处都是小孩。”
聂文柏放下餐具,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沙滩上的人算不上多,但的确有许多孩子在到处乱跑。
“不喜欢小朋友?”
商渝托着下巴看了会才说:“也不是,就是现在很多家长不会带孩子,总给别人添麻烦。”
聂文柏没有说话,但表情看起来是挺赞同的,商渝想了想,又说:“其实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有一个很差劲的弟弟,我跟他从小打到大,最严重的一次他咬下我一块肉我踢断了他一根肋骨,然后我就被我爸丢出来了。”
聂文柏微微皱了下眉,问他:“就因为这个?”
“嗯哼,”商渝点点头,对这事的态度颇为风轻云淡,“我爸一直都不太喜欢我,他很偏心的,所以说,小朋友只有别人家的才好。”
“聂文晋也挺烦的,”聂文柏说,“他比我小太多,我被迫看着他长大。”
商渝被他逗得笑出声,心底的那点伤春悲秋瞬间就散得无影无踪了。
“确实挺痛苦的,”他点点头,深以为然,“毕竟他长成一个神经病肯定是个漫长的过程。”
“错了,”聂文柏纠正他,“聂文晋从小挺疯的,五六岁的时候他和朋友打死了一只在家门口经常流浪的狗,把尸体塞到了我的床上。”
商渝看着他云淡风轻的神情,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还真是他会做出的事,”他一下就没了胃口,“真恶心。”
他们默契地掠过了这个话题,在太阳不再那么毒辣的时候出了餐厅朝沙滩而去——很显然聂文柏跟他一样没有下海的打算,他们吹着海风,沿着海岸线慢悠悠地往前走。
“又红了,”聂文柏突然说,“你对阳光过敏么?”
商渝低下头,看见他握住自己被晒得红的手背。
“不是过敏,”他解释,“我天生就这样,容易晒伤但不容易晒黑。”
接着又突然想起件事,问道:“对了,我的那把伞——?”
“忘带了,”聂文柏面不改色地说,并给出了解决方案,“我们可以去便利店买一把。”
商渝也没太纠结自己的伞——毕竟放聂文柏那是最好的。
“不用,”他反握住对方,“难得来海边,打伞就没有度假的感觉了。”
他说着又突然蹲下身,从细碎的沙中捡起一块完好的,如拇指盖般大小的贝壳,抬手捧到聂文柏面前:“现在的沙滩上很少能捡到这种完整的贝壳了,看来你今天的运气不错。”
“为什么是我的运气好,”聂文柏用求知般的语气问他,“不是你捡到它的么。”
“我的运气一直都挺差,”商渝站起身,将那枚贝壳放在聂文柏手中,“喏,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这句话让那枚还沾着沙的贝壳瞬间变得独一无二起来,聂文柏认真地打量着它的每一道纹路,暗自思考该如何把它好好保存起来。
或许还能照着它的样子做一对袖扣用以随身携带,他想,就用珍珠和贝母,还能加上蓝宝石,这样才能对得起这份礼物的意义。
但商渝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聂文柏的沉默令他有些自惭形秽,这礼物送的的确太随意,他用浑不在意的语气笑着说:“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
“喜欢,”聂文柏打断了他的话,很专注地跟他对视,“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他的视线实在太炙热,商渝莫名脸上一燥,竟从那双眼中看出清晰的喜欢。
鬼使神差的,他说:“我只是觉得它很稀有,工业化的城市和人类的痕迹令海洋和沙滩面目全非,在商业沙滩上得到一枚完好而漂亮的贝壳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我找到它的概率和碰到你一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