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睁开眼仔细看时，居然还是一样。
他还在刚才来的那条路上！
“不对，分明刚才我已经出去了啊？怎么还在这儿？”司机声音慌张，东山路的路牌却还是在眼前。
“裴总，这不是我眼花吧？”
司机转过头来，求证般的想要看向身后裴悬。
裴悬淡淡瞥了他一眼，忽然眼中探出一缕黑色雾气来，那黑雾钻入司机眉心。司机怔了一下之后，僵。硬。的转过身去。
过了几秒钟，又拍了拍脑袋。
“欸？我不是要去接少夫人吗？怎么好端端的把车听在这儿了？”
“幸好裴总没有怪罪。”
他眼前被鬼域迷住的景色一一褪去，这片地方也显示出了原本的样子。
裴悬向后靠坐在座椅上，感知着鬼域之中的气息。
还没有杀生。
祁元还安全着。
虽然微微放下了一丝心。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裴悬却无法像是往常一样安心的等着车子照常行驶到万林大学。
他对于身边这些下属司机没有一丝情感，身为神明更没有什么同情心。
云城鬼祟作祟的事情他不是没有遇上过，但是却也都因为谋算未成懒得理会。
可是这次……
分明知道天师协会会尽快插手，破除鬼域救人。
祁元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他居然还是出手抹去了司机眼前迷障，让对方开往万林大学。
只是因为一个普通人类。
裴悬微微眯了眯眼。
什么时候祁元居然在他心中分量这么重了？
他指尖微捻，神色莫名。
前面的司机却双目恍然，像是没有看到那些行尸走肉一般的人一样，将车开进了路上。
那些被笼罩在鬼域之中的人，刚开始时会感觉到无数不在的目光，察觉到有人窥伺。
紧接着就会狂夺路而逃，但是当被笼罩进这里之后就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那些往鬼域深处走的人，都是被鬼母迷惑的人。
他们与车辆方向相反，一个个面色呆滞，在深夜之中看起来骇然无比。却没有向车的方向看一眼，就像是……看不见一样。
要是叶渡在这里就会现，这辆车上的气息比他那天在天师协会中看到的那个眼珠邪神还要恐怖。
不过那缕气息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随风飘散，就连身在鬼域之中制造迷雾的鬼母都没有察觉。
车子如常来到了万林大学，不过这时候万林大学已经被鬼域笼罩了。好多原本准备出学校的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脚步一转，又往学校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