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元白眼中惊疑不定。
“因为,他不举。”
晏温拿起匕,将刀尖抵在杞元白的后颈,柔声道:“当年,我就是这样一刀一刀剜出了他的月泉体,让他再也无法祸害别人。杞元白,今天既然遇到了,索性我也帮帮你,将你的月泉体也挖出来,让你们配作一对。”
无论是a1pha还是omega,后颈都是最脆弱的地方。
感受到刀尖力度在一点点加重,杞元白被吓得腿脚软,身体也格外麻木,声线颤抖道:“你……你最好不要动我,不然、不然林总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晏温唇角微扬,道:“那咱们就看看,到底是他不放过我,还是我不放过他。”
话音刚落,他加重手上力度,将杞元白的后颈划开一道伤口。
艳红的鲜血顺着伤口蜿蜒而下,染红了杞元白的白色短袖,他痛呼一声,察觉到晏温是来真的,再不敢做出任何嚣张的姿态。
“晏温,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以前说过,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能跟我动手!”
寂静的小巷里,两人的对话清晰可闻。
周怀瑾站在拐角处,心中滋味莫名。
一直以来,他先入为主地将晏温当做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对其诸多照顾,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晏温阴郁疯狂、根本就不是需要被人保护的小兔子,而是能吃人的狼。
再联想到此前晏温所表现出的柔弱可欺,他莫名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可是……依照杞元白所说,晏温当初不止喝了被他下药的酒,甚至还被他送到了林品川床上,被那畜生给欺负了。
原书里,小少爷被原主拍下不堪入目的照片,尚能拿刀将原主捅成筛糠,没道理换了杞元白,小少爷就不能拿刀报仇了。
想到这里,周怀瑾纷乱如麻的心复又安定下来,左右现在是晏温占据上风,杞元白应该伤不了晏温。
他不欲再看,转身离开了小巷。
回到出租屋时,天色完全黑沉下来。周怀瑾打开煤灶,给自己简单下了碗面,又煮了一个荷包蛋。
在此期间,他脑中全是晏温将杞元白压在地上的邪性模样。
直觉告诉他,晏温的表现很不对劲。
原书里,青年是在经受心悦之人的种种背叛,再加上身败名裂的缘故,这才一时想不开,杀了原主后再自杀。
如今,他早已在求生综艺前穿进原主身体,小少爷并未再经历背叛,应该不会这么极端。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晏温娇气胆小,是绝拿不动刀子的。
可理智上,他却觉得,晏温的做法很正常。
这世上,没有谁被人毁了清白,还能做到无动于衷。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周怀瑾关掉煤气,走到门口打开门,待见到来人后,明显愣了愣神。
来人呼吸沉重,面色惨白如纸,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面颊上、脖颈上、手掌上、衣衫上血迹斑斑,像是刚从凶杀现场出来一般。
“晏温,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回过神来,周怀瑾抿了抿唇,颇为不解地问道。
晏温用手捂着胸口,刚迈出一步,就觉脚下一软,一头栽进了周怀瑾怀里。
他努力平复呼吸,纤细修长的指节紧紧攥着周怀瑾胸前的衣襟,声音微弱道:“我现在有点没力气,周怀瑾,你抱我进去。”
周怀瑾眸色晦暗地看着胸前的血手印。
这么多血迹,小少爷不会是把杞元白给杀了吧?
他犹疑片刻,一手环抱住晏温的肩膀,另一只手抄起对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进了怀里,用腿关上门后,一路将人抱到了沙上。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晏温有气无力地躺在沙上,将捂在胸口的手移开,道:“胸口被人刺了一刀。”
青年的胸口血迹斑斑,看起来伤的很重。
这不对啊,方才在小巷里,晏温明显是压制着杞元白的,不可能会受这么重的伤,难不成是在他走后出了什么变故?
周怀瑾道:“谁伤的你?”
晏温仰起下颌,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是不方便说吗?”
“周怀瑾,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问我凶手是谁,而是给我包扎伤口。”晏温指了指还在汩汩流血的胸口,轻声道:“我胸口还在流血,你再不快点,我的血就会流干了。”
周怀瑾依言去卧室拿了药箱。
原主是独居,出租屋里放着两三个药箱,什么药都备了一点,是以,周怀瑾轻易就在箱子里找到了止血的药粉。
“你胸前有伤口,不宜有大幅度动作。”周怀瑾拿起桌上的剪刀,建议道:“所以我需要用剪刀把你胸口的衣服剪开,你应该不介意吧?”
晏温的身体疼得微微抖,道:“不介意,你开始吧。”
得到了回答,周怀瑾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晏温的衣服,露出了胸口的刀伤。
方才有衣服遮挡,看着不太分明,此刻看到伤口,他才现晏温的伤口深可见骨,若是位置再偏几分,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对于常年生活在末世的他来说,这种伤司空见惯,可对于像晏温这样娇娇气气、胆小怕血的小少爷来说,却是很要命的。
他先是为晏温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让刀口不再出血,在此过程中,青年一声不吭,只身子不断颤抖,仿佛是习惯了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