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是要和一位斯诺克爱好者对杆打一场球,不能三比零横扫这位对手,但也不能让球让得太过明显。尽可能让这一场球具有观赏性,能最大激观众热情自然是最好。
这也是邀请嘉宾的意义。
现在,盛千陵和江里一比一,前面两局,两人几乎都在各自秀准度,确实带动了现场的气氛。
可是最后一局,盛千陵不想这样打了。
因为,这样打实在太快,要不了十分钟,就能结束比赛。
江里上场时,很快感受到了盛千陵的变化。
盛千陵开球,用炉火纯青的杆法将白球拉回来,藏于下半台的半圆之后,一上来就给江里制造了一个很大的挑战。
江里转头看盛千陵一眼,不太明白他突然狠折磨自己是什么意思。
毕竟,江里对障碍球的解球能力,是所有台球技能中最弱的一项。
但江里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弯腰查看勾球线路。
找到一个合适的点,倒是收敛了几分狂妄,规规矩矩用很轻的力度推出白球。
白球先撞到了红球,算是解了这杆斯诺克。但是,白球停在了红球堆附近,且有一颗有极好的落袋机会。
意思是,只要盛千陵起进攻,只要他手不滑球杆不断,这局球,他就稳赢。
但盛千陵没有这样做。
他依然用鬼才一般的杆法,将白球拉回,歇在某颗彩球后边儿,又给江里制造了一个难度升级的障碍球。
江里震惊地朝盛千陵看过去,见他目光沉静如潭水,突然洞悉了他的心思。
江里是进攻型选手,于是盛千陵决定用神级防守来摧毁他的意志。江里自知水平远远低于盛千陵,也预感到这一局,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
会被吊打。
江里在心里骂了一句狗东西,又不得不上场。
但无论他怎么进攻,那白球就像是听从盛千陵的指令一样,总能完美地形成障碍球,且障碍还一杆比一杆难。
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偏偏现场所有观众都看得很带劲,个个双眼放光。
有什么比让进攻型球手永远没有进攻机会更让人兴奋的呢。
江里知道盛千陵这斯文败类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故意折辱他,让他主动开口服软,或者不服软也行,说几句好听的也能过关。
以前每次作死惹到盛千陵,他就会在对杆中玩弄自己。
若是软软地叫一声「哥」,又或者亲他一下,他才会慢慢消气,然后摸摸江里的头。
可眼下这样的情形,江里自然不可能叫哥,也不可能亲盛千陵。
六年前,是他消息说要分手,也是他一声不响就消失。
他不能因为一局球,就又跑去招惹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