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个子高,净身高一八零。背很挺,走路姿势闲散。色偏浅,蓬松柔软,堪堪遮住眉毛。
好看得清清爽爽,又透着一丝痞气。
两个男生疯跑过来,围在江里身侧,其中一人笑道:“里哥,晚上去不去撸啊撸?”
doTa和LoL在学生中很流行,可惜未成年的学生只能去黑网吧联机游戏。
江里像夹烟一样,用两根手指取出嘴里的甜橙味棒棒糖,斜着眼睛看同桌陈树木一眼,含糊道:“撸你大爷。”
陈树木没个正形,神秘兮兮凑过来,坏笑道:“里哥,这都同了两年学,我怎么没现你对男人有兴呢?还是老男人。”
江里抬起讥讽的眉眼,吊儿郎当地说:“就怕你大爷人老色衰活不好,不能满足我。”
见陈树木瞠目,江里冷哼一声,重含着糖,长腿一迈,大步走了。
他家离学校不远,就在汉正街附近一条叫集贤路的小巷子里。
这儿一片全是老破小,占着汉江边上的黄金位置,却迟迟没有拆迁。
老破小正对面就是高大气派的凯德广场,广场外的巨幅Led电子屏上展示着各种奢侈品牌的广告,看着高端大气上档次,和灰头土脸的老破小有着天壤之别。
江里回到家,把书包一扔,又麻利地脱掉了校服外套。
这套房子老且旧,只有一室一厅。江海军睡房间,江里就长年睡在客厅中一张一米宽的折叠床上。
屋里还用着7o瓦的白炽灯泡,电线歪歪扭扭贴在掉着石灰渣子的墙壁上。
只要外面还有天光透进来,江家父子两个几乎不会开灯。
反正江里也不会写作业。
他数学这回考了十八分,好歹比上回还高了三分呢。
进步这么大,还写什么作业。
屋里没有人,江海军还在外头工作。
江里拉开客厅小桌子的抽屉,看到江海军给他留了十块钱。
他把钱往裤兜里一塞,踩着楼梯跑下去,在隔壁买了碗热干面。热干面三块五一碗,他奢侈地加了块干子,共四块钱。
还剩下六块,直接到隔壁的隔壁买了十二颗甜橙味棒棒糖。
江里在这条巷子里住了好几年,巷子里的左邻右舍几乎都认识他。
等热干面的时候,江里一本正经对老板讲:“刘姨,你怎么回事啊,我都长大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年轻,是不是吃了防腐剂。”
刘姨听了,立即喜笑颜开,笑骂一句「个小精怪」,手上麻利地多给江里送了颗卖剩下的卤蛋。
江里就站在巷口慢吞吞吃卤蛋嚼干子。
解决完晚饭,他眯眼看了黑透的天和巷子里连绵的灯,还是没有看到江海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