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人类消灭了,那么就不会有疾病、战争、死亡和剥削了。”谢春山说着笑了笑,露出一口齐整的牙来。
“比如前面这辆吉普车。该死的人类,真想一车把他撞死。”谢春山道,“来辆车把他创死吧,车子停路上,不积阴德。”
“好耶。”陈朝生拍了拍手。
“谢春山,你这是路怒症。”一个电子音响起。
谢春山的手机响了一下,被他自己塞回口袋里。
“男朋友,我很理智。”谢春山对着他的手机说,“不要查岗,我和陈朝生有生|殖隔离。”
他的手机响了这一下,便安分下去了。
“开玩笑的。”谢春山打转向灯变了道,“我对象是个很有志向的人,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不过总能研究出一些很厉害的东西罢。”
“他昨日明了用可乐兑可乐生产可乐的法子。前日说我夜里总是忙到很晚,不记得给他充电。”谢春山说的时候神情温柔,连着唇角都往上头勾。
“又是问我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哪个更重。他最近最重大的现是人二十四小时都要呼吸,如若不呼吸的话,不就比多二十四小时可活么?”
谢春山说着轻笑了两声。
“你对象听起来在研究神学。”陈朝生回头望了眼吉普车,“或许是玄学。”
车主是个中年人,躺在车上睡着了,满是胡茬的下巴对着陈朝生。
“对了,我给你买了手机。”谢春山说,“在你脚边的小抽屉里找找。还有充电器,一套的。我跟卖的人说你今年才高考完,老板送了你一副蓝牙耳机。”
“用的是d组老头给的钱。刘人楚也给你打了钱。”他绕过前面的岔路口,“以后有人叫你上车,别他说给钱就上去。”
陈朝生从抽屉里取出那个手机来:“不用担心,骗我的只有愚蠢又弱小的人类。”
谢春山的手机又响了,这会儿是很轻快的笑声:“谢春山,副驾驶座的人很聪明。”
手机是曲面屏的,和陈朝生的巴掌差不多大,上头还有几个奇怪的凸起,一按就光。
“你用手按。”谢春山瞥了一眼。
陈朝生用手拨弄了两下,屏幕上便绽开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右边的花体字写着“早上好。”
“综合了五千五百五十五个老年人,我得出结论:像陈朝生这样年纪的人,最喜欢这样的锁屏,字体要最大加粗,铃声要好运来。”谢春山手机里的那个声音又说道,有些洋洋得意。
“好洋气。”陈朝生夸赞。
谢春山的男朋友眼光很好。
虽然他的男朋友好像住在手机里,有些奇怪。
“不会用的地方,就问手机里的语音助手。”谢春山不和人吵架的时候,说话挺有条理,“你和他说:你好,语音助手。”
“你好,语音助手。”陈朝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