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今夜的一切苦难都是这死蚊子和这高温造成的。”陈朝生一巴掌拍在背上,蚊子没拍着,反是腿上又是一阵痒意。
他忍无可忍,索性下了床,将白炽灯的开关打开了。
借着灯光,他在床前巡视一遭,又始终没见得那蚊子的身影。只他腿上的蚊子包,还昭示着有蚊子来过。
siri笑了两声:“开了灯,它就会会消失啦,愚蠢的人类,被蚊子打败了吧。”
陈朝生拎起枕头,又掀开被子。
他只得又将那灯关上了。
灯光刺眼,白复水的宅子又山还水绕的,难说不引飞虫进来。
白复水的夜光眼珠子就常有如此苦恼,他在无光处走时,总有不长眼的飞虫,扑棱着翅膀冲撞过来。
白复水便一口将虫子给吃掉。
他说虫子味道极好,对长身体又是很不错的,去掉脑袋就可食用了。若他心情好了,还总叼几只大虫子放在陈朝生的窗台上,陈朝生一开帘子,齐刷刷十几只大虫,更有几只还在蠕动。
那蚊子不知又是从何处钻来,搅得陈朝生心神不宁。
陈朝生一巴掌拍过去。
“人类,我说了它很烦人的啦。”siri听上去心情不错,“认输吧。”
陈朝生不欲同他多说,径直走去开了灯。
他一腿都是蚊子包,耳垂也可怜兮兮地红肿了,就连脚心都给咬了一口,又疼又痒。
“那我认输便是。今夜这般折腾,觉是睡不成了。”
他坐在床上坐了会儿,又觉自己坐过的地方屁股烫。
实是天太热,蚊子扰人。
“去喝口水。”陈朝生一模额头,已是覆了一层薄汗,“热死。”
白复水的宅子是没灶房的。三人辟谷多年,不需生火做饭。
只客厅里放了壶白开水,里头丢了包立顿的茶包。是绿茶,市降价谢春山买来的。
外头反比客房里稍稍凉些,总不至于密不透风,偶尔有夜风拂过,月色下什么乌黑的玩意儿在地上爬。
背负甲壳,跑得很快,小的拇指盖儿大,老者长约半个巴掌。
待到陈朝生将灯开了,只见小小的一方客厅之内,竟是十几只黑色甲壳的虫子在地上乱跑,亦有展翅高飞者,茶壶侧,桌子腿上,无不被这些虫子占领。像是察觉陈朝生到来,几只腾空而起。
“是美洲大蠊啦。”siri说,“很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