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家吧。”siri说。
“不一定是家。我住在师兄那里,总是有很多不方便的。”陈朝生说,“那毕竟是师兄家。”
“人都会想要一个家的。”siri调出来数据,“不过陈朝生…思州的房价很贵。”
“我计算了一下,按照你目前的赚钱度,再辛辛苦苦上九十年就能住上一栋大别墅了。”siri甚至贴心地挂出来折线图,“还是在不计算通货膨胀,不综合考虑房价增长的情况下。”
“你看思州市三十年走势曲线图,这曲线啊,真要往天上走了。”
陈朝生靠在桌子上。
台上的教授在放ppT,病例的伤口被放得很大很大,几乎霸占了整个屏幕。
“你还算好了,还有打一辈子工的人,他们付不起付。”siri说,“蜡小家199o年的房贷三十五年才还上。”
陈朝生抽了本宣传册,遮住自己半张脸:“我只需要一张床。”
“地下陵墓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进去要门票,买老年票又不行,实在是麻烦得很。”
“我看上了地下那块地,但我不能不让别人看地上的。”陈朝生吸了口宣传册的油墨气味。
“白复水家其实挺好的。”siri说,“谢春山就想买个这样的院子,庭院中间种种菜和山茶花。”
siri调出几张设计图来:“我们ai想种什么就去□□农场,我劝他来玩q|q农场,他还嫌幼稚。一定要自己去开块地来种。”
“后来他开通了蚂蚁森林之后,还不是天天定个闹钟去偷别人能量,再用限时加器把自己的能量加熟了。还不如□□农场了,□□农场里有我种的玉米,我还背着谢春山养了一群带着蓝围巾生小猫的猫。”
陈朝生半边脸贴在桌子上。
“siri,你有家吗?”陈朝生问他。
siri被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我和谢春山有一个家啊。”
“谢春山总想把现在的房子卖掉换个,这个房子里快递点有一段距离,几个快递站又在不一样的位置,谢春山说他最近买东西和拆盲盒似的。四个快递放在三个点,各个点直线距离1km。”
陈朝生没说什么。
他昨夜一夜没歇息好,今早又起得格外早,靠着桌子只感到昏昏欲睡。
台上的教授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一点儿起伏没有。
“老年人现这些情况要尽早去治……”
陈朝生昏昏沉沉扫了眼。
上头说的情况他师叔一个没落下“暴躁”“易怒”“失眠”“患得患失”…
邻座的老太在桌子底下掏出快餐盒悄悄吃饺子,后排的长姑娘捂着鼻子。
陈朝生闻得出这饺子是香葱馅的。
他不吃韭菜,韭菜塞牙。大蒜吃了口臭,一律丢给白复水吃。
他大抵是困到了一个地步,莫名奇妙想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将思州的房子包成一个饺子…还有加了香菜和大蒜和韭菜的饺子。陈朝生想着自己要是也能变成饺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