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转过身，抱住她。
想念这类情绪，最具象的动作就是拥抱，该用什么拉近距离呢？用体温、用呼吸、用心跳，用得体的距离中不得体的情绪，用礼貌的姿势中不礼貌的明目张胆。
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无法指摘的一次靠近，把惦念放到光天化日里。
十来秒，向挽满足了，放开她：&1dquo;走吧。”
来到车里，牌牌等得有点焦躁了。
但还是讲规矩地叫了一声：&1dquo;向老师。”
&1dquo;牌牌。”向挽莞尔。
牌牌却没再搭她的话，而是爬上驾驶座的椅背，问晁：&1dquo;怎么这么久？你不是说，只让我等一会儿？”
&1dquo;不好意思，刚才临时有点事。”晁动车子。
&1dquo;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个微信也可以。”牌牌有点急。
&1dquo;我&he11ip;&he11ip;”
&1dquo;抱歉牌牌，方才我有事耽搁了。”向挽说。
但牌牌很失落，她看看向挽，又看看晁，放松自己的身子落回座位里。
向挽这句话的意思是，她可以代替晁解释，而且是两个人一起，向她这个小朋友解释。
她未必能理解透彻其中的微妙，但她有着天然敏锐的洞察力，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以前晁总是这样，向别人解释她和牌牌做了什么，牌牌闯了祸，她会代替牌牌向老师、向同学致歉。
但这一回，向挽代替晁，向自己说抱歉。
牌牌心里的委屈开始疯涨，渐渐成了刺，她很想不懂事地说一句：&1dquo;我在跟我妈说话呢。&1dquo;
但她又不能。
如果这么张牙舞爪，晁会更觉得自己是个小累赘吧。
她想起四五岁的时候，晁抱着她在医院，冷静又凝重地听着医生说的话，一样样把医嘱记好，还不忘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那时候她烧得迷迷糊糊的，张口就喊妈。
晁捧着她的脸小声应她，她看清了，又浑身绷直地叫她小姨，喊得生涩又胆怯。
对牌牌来说，晁是突然出现在她家的一个陌生女人，说是小姨，却和她妈妈一点也不一样，小姨看起来像仙女。
但在她幼小到无助的时候，晁在医院里抱着她说：&1dquo;没关系，你可以叫我妈妈。”
后来上学，晁去找班主任谈，不希望牌牌因为没有爸爸妈妈而被同学觉得不一样，希望老师配合称呼她为&1dquo;牌牌妈妈”。
那时，晁也不过二十几岁，就决定了做晁北的妈妈。
第49章
吃饭时牌牌倒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稍微有点沉默，原本晁想和向挽聊聊天，但牌牌说今天太困，想要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