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表现在,他脱衣服的时候背向?了郁年?。
郁年?只?是很平静地躺下,并没有?别的言语。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人一狗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些有?些难以言说的尴尬。
田遥吞了口口水,在郁年?的身边躺下,有?些没话找话:“今天好像还挺冷的啊。”
“化雪天是很冷。”郁年?回?答他,“晚上的药喝了吗?”
田遥往常总喜欢往郁年?的身旁靠,今天倒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那一块地方:"喝了,我已经全部好了。"
郁年?嗯了一声。
“写?字好像是挺难的啊。”田遥抬了抬自?己有?些酸的胳膊,他是抗野猪都不喘气的人,捉了一下午的竟然会觉得手臂酸疼。
“勤加练习的话,并不是什么难事。”郁年?回?答他,“只?是你的胳膊太?紧张了,所以才会觉得累。”
田遥并不想了解什么写?字更省劲儿的方法,他的脑子里只?有?打打杀杀:“你什么时候教我射箭啊?我今天已经写?完了一篇大字了。”
“你那是大字吗?那叫鬼画符。”郁年?想起他写?的那篇字,也并不想承认那是自?己教他写?的,田遥还非得把那篇字放到爹爹的箱子里,跟他爹爹絮叨半天说自?己也算是文?化人了。
“郁年?,你怎么说话呢?”
“要正视自?己的缺点,然后改正它?。”
田遥翻了个身,不想再跟他继续谈论读书写?字这个话题,他生怕郁年?下一秒就要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写?大字。
“昨晚谢谢你给我熬药。”
“应该的。”
“让你没睡好吧?”
“上午已经补了觉,不算难受。”
“是哈。”
随后就是一阵寂静,田遥又?开始没话找话:“你昨晚起来,没有?着凉吧?”
“没事,我身体还不错。”
除去那双不能行动的腿,经过田遥这么久的修养,郁年?的脸上肉多了很多,手臂也不再像原先那样瘦弱,因为要经常自?己上下轮椅,所以他手上的力?气会更大一些。
“是还挺不错的,我养你养得挺好的。”田遥笑起来,随后想起了什么,“我还以为你腿伤到了,下半身也就不行了,没想到还挺生龙活虎的。”
田遥的话音落下,屋里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田遥才意识到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在被子里的脸顿时烧得通红,抓着被子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某些不可名状的画面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郁年?没理他,只?是翻了个身,心想一个词学着用起来还挺快。
田遥又?把额头抵在他的背上:“你要睡觉了吗?咱们再聊会儿天呗。”
“陪你聊一会儿,明天写?两张大字?”
田遥赶紧离他远了些:“不用了,我觉得有?点困了,还是先睡觉吧。”
一篇寂静无声中?,灰灰也窝在自?己的窝里,突然间?,灰灰的眼?睛睁开,快地跑出了房间?,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阵剧烈的犬吠。
田遥立刻坐起身来,看着窗外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郁年?也抬起上半身,和田遥目光一致,往窗外看去。
田遥刚穿好衣服:“我出去看看。”
他刚走出门?,就看见举着火把的陈旭,正在敲他们家的门?。
“陈旭哥?你怎么过来了?”田遥赶紧叫住灰灰,灰灰这才收了声。
“遥哥儿,你的夫君是不是会医术?麻烦他上我家一趟吧,小之?这会儿见了红,说肚子痛,村里没有?大夫,这会儿去镇上也不一定能找到大夫,我怕再晚点小之?就有?危险了!”
田遥想起郁年?昨夜给他熬的药,有?些不太?确定:“我不知道郁年?会不会看孕夫啊,你稍等一下我去问?问?他吧?”
陈旭焦急地在院子里走来来走去,田遥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郁年?已经掌了灯,穿好了衣裳。
“有?什么事?”
田遥帮他扣好领口的扣子:“是陈旭哥,说刘之?有?些不好,听说你会一点医术,你会看孕夫吗?”
郁年?给田遥抓的药只?是很普通的伤寒药,要让他去看一个有?流产风险的孕夫,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我只?能说我只?看过医书,并没有?真正地看过孕夫,最好还是请大夫看吧?”
门?外的陈旭听见了郁年?说的话,他顾不得什么礼仪,走进了房间?里,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郁年?的面前:“郁年?,我求求你了,你就当是看在遥哥儿的面子上,跟我去看看吧。”
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看到陈旭下跪,田遥只?能看向?郁年?:“要不,咱们先过去看看,要是你没有?办法,我再帮着你们送他去医馆?”
郁年?点了点头,田遥就直接背着他,又?吩咐陈旭推上郁年?的轮椅,方便他们如果要去镇上用。
田遥的脚步飞快,背着郁年?几乎是没有?喘什么气就到了陈旭的家里,而陈旭搬着轮椅,气喘吁吁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郁年?到的时候刘之?正躺在床上,陈家的爹娘也在房间?里焦急地转圈,看到田遥来才像是又?了主心骨。
田遥把郁年?放下,让他坐到了刘之?的身旁,田遥这才看清了刘之?的脸,他的面色苍白,眼?眶通红:“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