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近卫被抢了活,站在原地有一瞬间的茫然,萧晟昀看他一眼,他便安静跟在两人身后,当一名沉默的护卫者。
“老伯,这糖葫芦怎么卖啊?”
充满少年气的清亮声音传来,卖糖葫芦的老伯寻声看去,见一名衣着富贵的公子推着一名满身贵气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忙道:“两文钱一串,公子要几串?”
江苓看向萧晟昀,毕竟花的是萧晟昀的银子,还是要询问一下银子的主人。
“你想要多少都行。”他堂堂一国太子,不至于连给自己的太子妃买几串糖葫芦都买不起。
江苓欢呼一声,正要去数,萧晟昀先一步开口:“这些都要了。”
卖糖葫芦的老伯一愣,进而意识到这是遇到了大客户,喜笑颜开,不断说着恭维话:“这位公子待您弟弟真好,两位一看就是兄弟情深……”
萧晟昀逐渐拉平嘴角,老伯走南闯北多年,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意识到客人不悦,试探着改口:“瞧我,人老了眼神也不行了,两位合该是恩爱有加才是……”
见男人脸色缓和,老伯意识到自己这回猜对了,忙多说了几句两人相配、祝恩爱的话。
江苓取下两串糖葫芦,一串喂到自己嘴里,一串递给萧晟昀;“你尝尝,可好吃了。”
萧晟昀接过糖葫芦,却没吃,只是拿在手里。
近卫拿着插满糖葫芦的草把子走在两人身后,没一会儿,身边就跟了一串小朋友。
一直刀口舔血的近卫哪见过这样的架势,小孩子看着脆弱,碰一下都怕摔了,近卫拿着草把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最后还是江苓给每个小朋友分了一串糖葫芦才把人“解救”出来。
“大哥哥真是个好人,不像之前那个,抢吴阿伯家的田产不说,还把人给打伤了。”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咬下一颗糖葫芦,含糊不清抱怨。
江苓蹲在男孩旁边,嘴里咬着糖葫芦:“什么人这么坏啊?”
“大哥哥也觉得他坏是不是,娘亲都不让我们乱说,说那人来头大,我们惹不起,乱说会招来祸端。”另一个男孩开口。
“那你们现在怎么说了?”
“因为大哥哥是好人!”几个小萝卜头异口同声道,小孩子最能感受到一个人身上带不带恶意,江苓给他们一种很好亲近的感觉,不然也不会大着胆子围上来。
妖族子嗣困难,对幼崽都是爱护的,江苓耳濡目染,对幼崽态度也比对旁人好一些,挨个摸了摸脑袋:“跟我说也就罢了,以后还是要时刻保持警惕的,不要给坏人可乘之机。”
“我们知道。”
萧晟昀离江苓不远,将他与几个小孩的话听了个真切。
送走小朋友,萧晟昀吩咐暗处的人,跟上去查查情况,如果属实,侵占百姓良田,可是重罪,他倒要看看,朝中谁有这个胆子。
大启的京城非常繁华,街上叫卖的东西也多,不多时,江苓的注意力就被转移,糖葫芦不再受宠,得了太子命令,近卫将糖葫芦交给暗处护卫的人,狠狠松了口气。
逛到用膳时间,萧晟昀叫住兴致不减的江苓:“先去用膳,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要回宫了吗?”言语间颇有些不舍。
“不回宫,带你去‘云楼’。”
“云楼”是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楼,也是达官贵人们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萧晟昀带人进来后,直接被领到二楼雅间。
比起一楼的喧哗热闹,二楼环境清幽,江苓和萧晟昀落座后,训练有素的侍者为两人倒茶。
萧晟昀将菜单给江苓:“喜欢什么点什么。”
江苓拿着菜单,看什么都想吃,不知不觉点了一大桌。
白日吃了不少零食,萧晟昀本以为少年吃不了多少,没想到江苓一口接一口,没多久就消灭了小半桌菜。
“孤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先自己吃,要什么直接吩咐。”
“嗯嗯,”江苓头也不抬,“不用管我。”
留下几个保护少年的人,萧晟昀起身离开。
江苓又吃了一会,摸着吃撑的肚子停下,瘫坐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一刻钟后,江苓坐不住了,打算出去消消食。
二楼静悄悄的,一路走来,江苓都没碰到什么人,正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不远处一间包厢的门开了。
“哟,这不是江苓吗?怎么一个人在这?”
江苓转头,皱着眉问:“你谁?”
“不是吧,江苓,当上太子妃就连我们这些老朋友都不认了?”
“现在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不进来坐坐?”
门被打开,几个带着醉意的年轻男人走出来,其中一人想要把江苓拉近包厢,被江苓不动声色躲开了。
江苓打量了几人一眼,想起来了,这几人确实算得上是他的“老朋友”了,不过是跟着江耀华欺负他的那种朋友。
每次江耀华做什么,这几人都会跟在他后面,欺负原主也成了他们的最大乐子,江耀华欺负原主的不少点子都是这些人想出来的。
见江苓不动,欺负他欺负惯了的几人以为他是怕了,一人开口道:“才几日不见,就跟老朋友生疏了?”
他们是故意出来堵江苓的,用膳的时候,其中一人看到江苓和一个陌生男子一起进“云楼”大门,那人很肯定,和江苓一起的人不是太子,几人一合计,便决定在这里蹲人给江耀华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