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苓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个可能,宫里人多,爱嚼舌根的也多,消息真真假假。
“范公公如果听到什么,不必当真,范公公在宫里这么久,应当知道,有些传言当不得真。”
如果是旁人说的,范公公肯定一笑置之,太子与江苓关系和睦,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有目共睹,可这次说这句话的是太子本人!
太子说的话让他怎么能不当真?
范公公一脸忧色,显然是在为两人的关系担心,江苓起身:“范公公放心好了,我与殿下之间没什么问题,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我不会憋在心里不说的。”
萧晟昀与谢司尧约见的地方在宫外一座茶楼。
“那香料查到线索了,原产地是西边的一个小国嵘裘,四年前,嵘裘生了一场天灾,天灾之后,嵘裘人十不存一,被周边其他小国吞并,香料的存在也被人遮盖。”
“巧合的是,丽妃娘娘身边有一个得力太监,是嵘裘人,丽妃没进宫前,他就是郑家的护卫,丽妃进宫一年后,他净身入宫,顶替丽妃身边的一名太监,为丽妃做事。”
谢司尧一一道出查到的消息。
“可惜的是,我们没能查到丽妃与这件事有关的线索,那个来自嵘裘的太监身上也查不出什么。”
“无妨,继续查,如果丽妃真的参与了这件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查不到。”
谈完正事,萧晟昀眉间仍有愁色,谢司尧道:“殿下有烦心事?”
“算是吧。”萧晟昀揉了揉眉心,他昨晚在书房待到大半夜,没找到什么实用性办法,今早又早早出门,不知江苓还生不生他的气。
“殿下若是不嫌弃,可以与臣说说,看能不能寻到解决办法。”谢司尧与太子相识多年,对这个表弟还算了解,无论多大的事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这让他更好奇,是什么使太子露出愁色。
“你没娶妻,孤与你说了有何用?”
“和太子妃有关?”谢司尧兴致更大了,“太子妃那样好的人,你惹他生气了?”
难得啊,他这与铁疙瘩一样的表弟还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快说说,臣虽然没娶亲,但臣的好友都有妻有子啊,说不定臣能为殿下想到办法。”
萧晟昀狐疑:“当真?”
谢司尧忍笑点头。
“孤这几日忙,没去接他,他好像生气了。”
谢司尧等了半天,就等到这三句话,他还以为两人怎么了呢,结果就这???
“殿下,臣觉得,太子妃不像是会为了这种事生气的人,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您要不还是直接问问?”
“孤就说你不懂。”萧晟昀甩袖离开。
谢司尧独自乐了半天,才起身离开,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见到太子这样的一面。
“谢兄?”
刚出茶楼,谢司尧听到耳熟的声音,他回头,杨栩正站在不远处。
谢司尧:“杨家的事办妥了?”
杨栩:“是,此番多谢谢兄帮忙了,杨夫人希望我住回杨家,到太子殿下那里给她儿子求情。”
谢司尧冷笑:“她倒是想的挺美。”
杨栩:“今日之后,我与杨家便没有关系了。”
杨家于他,是一个华丽的囚笼,母亲死后,杨家人对他来说,是仇人,他蛰伏在杨家,为的就是找足证据,给母亲报仇。
若不是有幸被太子妃救下,遇到谢司尧,他不知道还要与杨家周旋多久。
“既然杨家事了,我之前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谢司尧笑眯眯道。
杨栩:“我这条命都是殿下和太子妃救的,为殿下效力,自当义不容辞。”
谢司尧拍拍他的肩膀:“这件事办好,说不定能查到更多杨夫人当年的秘密,好好干。”
杨栩怀疑自己母亲当年的死亡与杨家现夫人有关,可惜事情过去太久,证据都被掩盖,查起来很困难,况且,杨家现夫人出自郑家,郑家是丽妃母家,对现在的杨栩来说,对上郑家,无异是以卵击石。
他只有真正强大起来,才能为母亲报仇,机会已经摆在面前,他说什么都不会放过!
谢司尧喜欢的就是杨栩身上的这股干劲,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杨栩的前途不可限量。太子离京三年,京中势力难免薄弱,为了太子和谢家,站在他们这边的人自然越多越好。
“今日怎么没去医馆?”从宫外回来,看到坐在凉亭里的江苓,萧晟昀略感意外。
这些天,江苓几乎每天都在宫外,萧晟昀中途回来见不到人,索性在外面把事办完了,再去医馆接人。
“昨天太累了,今天休息一天,杜姐姐说她师父想当面答谢我们,殿下什么时候有时间?”江苓本想昨天回来与萧晟昀说这事,今天一起过去,怎料昨晚太困,忘记了。
“过两天吧,这边的事快收尾了,到时候就没这么忙了。”萧晟昀观察了一下江苓的神色,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拿出从宫外买的馅饼。
萧晟昀仔细琢磨过,空口道歉没有诚意,便从宫外买了馅饼回来,江苓嘴馋,就算生气也不会不吃好吃的,吃到好吃的心情一好说不定就不生气了。
“什么东西?好香!”馅饼的香气飘出来,霸道占满鼻腔,江苓嗅了嗅,目光牢牢黏在萧晟昀手里的馅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