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事了?”听到动静,程大夫安抚好病人,走出来。
江苓跟在他身侧。
“只要你们交出人,我们保证不会对医馆做什么,那关逸乐不是什么好人,惯爱猎艳美色,但凡被他看中的,就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为的汉子赵广粗声粗气道。
“不是我们不肯交,而是我们医馆真的没有你说的人啊。”方才出来与汉子交谈的大夫擦了擦额角的汗,语气有些抖。
不是他胆小,而是乌泱泱一群大汉站在面前,气势汹汹,着实让人感觉压力大。
“天气这么热,不如几位先进来,喝口水,说说具体情况,如果我们医馆真有这样的人,我们医馆绝对不包庇。”程大夫打圆场。
赵广没想真惹事,他好不容易查到害死自家妹子的人渣的下落,不免有些急躁,正要进来,余光瞥见一人。
年大夫出来拿药,看清来人是谁,正要躲去后院,衣领被揪住。
“你果然在这里!”
“咳咳——”脖子被衣领勒住,年大夫挣扎着去掰揪住自己衣领的手。
可惜他的那点力气对赵广来说完全不够看。
赵广扯着衣领把人拖出来:“我说的关逸乐就是他,害我妹子一尸两命的人渣!你们医馆济世救人,难不成要维护一个害死无辜人性命的刽子手?”
“这是我们馆主招来的大夫,姓年……”
“又改名了是吧?”大汉阴恻恻开口,“我早知道关逸乐不是你的真名,没关系,不管你的真名是什么,都不影响你下去陪佳雅。”
“不,咳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关逸乐,也不知道你说的佳雅是谁,你放开我,别在医馆闹事,不然我报官了!”年大夫心中慌乱不已,面上却不显露分毫,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认错人了”的表情。
他知道,这些人既然找到了这里,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只有死不承认,才有一线生机。
当初要不是因为佳雅的事闹得太大,他也不用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过去的身份一个都不能用。
动静太大,医馆门口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年大夫来这里的这些天,对外形象一直很好,有人忍不住为他说话。
“是啊,是不是搞错了,年大夫脾气好又温柔,不像是你嘴里说的那种人啊。”
“我有证据,你不用抱有侥幸心,如果你直接承认,或许还能少受点苦。”赵广道。
他敢动手,自然有万全把握。
“对了,你来这里,是为了医馆的这名学徒吧?”大汉看向江苓,“是不是有人给了你一大钱,作为交易,你需要接近这名学徒,就像当初接近佳雅一样?”
年大夫脸色白了,强忍着不让自己露怯:“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赵广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契书,“要我一字一句读出来吗?”
年大夫脸色更难看了,卢嘉木的心也重重提了起来,他没想到,年大夫身上竟然有这么一桩麻烦,现在还把自己牵扯出来。
“既然和我有关,这契书可以给我看看么?”江苓开口。
赵广看了他一眼,递出契书:“可以。”
江苓拿起契书,果然看到了赵广说的话。
“卢馆主,我只是当初说了一句你嫉妒我有夫君的话,你没必要专门找人来破坏我和我夫君之间的关系的,而且,也不是是个人就能入我眼的。”
江苓语气平淡,但话里的讽刺意味明显。私下做的不入流事被摊开在阳光下,卢嘉木涨红了一张脸。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围观百姓不明所以。
早憋着一口气的长顺终于找到了爆点,说出那天生的事。
“没想到啊,卢大夫看着光风霁月的,实际上居然是一个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吗?”
“你们可能不知道,医馆没被卢大夫接手的时候,每年都会开义诊,当年我大姑就多亏了医馆的义诊捡回一条命,卢大夫来了之后,直接取消义诊,还有医馆的药材,质量也大不如前。”
百姓间的讨论不知不觉被引向医馆以前怎么怎么好,卢大夫接手后又怎么一步步落到如今田地上。
没人顾忌卢嘉木的心情,甚至有不少百姓幸灾乐祸,卢嘉木对普通百姓态度怎样,没人比他们更清楚。
江苓收起契书,在一片嘈杂声中开口:“正好,今日大家都在,不妨做个见证,即日起,卢嘉木将卸去‘南曲医馆’馆主之职,除此之外,医馆还将追究他这些年对医馆造成的损失。”
“你不过一个小小学徒,真以为仗着有夫家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了吗?”听完江苓的话,卢嘉木阴沉着脸开口。
“别的事确实不行,但这件事,我说了算。”江苓把契书还给被事情展弄愣神的赵广。
“凭什么?”卢嘉木上前两步,想要质问。
人群中突然出现两名不起眼的护卫,一左一右拦下他。
“凭什么?”江苓笑了,“当然凭我是这家医馆的主人,医馆本就是我父母留下的,被人强占十年,也是时候换回来了。”
“你是……”卢嘉木不可置信瞪大眼,“不可能,我不相信!”
如果真的是江苓,他为什么好好的太子妃不当,要隐瞒身份来医馆当学徒?卢嘉木算江夫人半个心腹,比其他人知道的消息更多一点,比如江夫人不情愿把医馆还给江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