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更大了,若按江苓的说辞,韩王的一番言论根本站不住脚,到底谁说的是真相?
大臣们心中已经有了倾向。
最隐秘的秘密被说出来,韩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同时,浓浓的不安涌上心头,既然他们查出了这段往事,那他做的这一切,对方知道吗?
不会的,知情人都被他除干净了,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
韩王一遍遍在心中说服自己,稳住心神后,再看江苓,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辈:“你是君后,自然会向着对自己有利的一方,但事实就是事实,不是凭你三言两语就能颠覆的。”
“说的不错,”萧晟昀开口,“看来韩王自己也明白,假的就是假的,说多少遍都变不成真的。”
韩王心中的不安更浓了,不行,不能让他们继续说下去了,等这些人一死,事情真相如何,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正要下令,不远处传来隆隆声响,韩王动作慢了一步,身穿甲胄的士兵手持兵器,将这个地方团团包住。
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养的私兵,韩王想到什么,目呲欲裂:“你们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萧晟昀使了个眼色,围在他们周围的刺客分成两派,其中一方果断挥刀向身边人。
不到一刻钟,萧晟昀和江苓身边的刺客已经被全部处死。
围在其他大臣四周的刺客亦是如此,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形势反转。
“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身穿甲胄的士兵让出一条路,詹乐章一步步走进来,他抬眸看向韩王。
詹乐章解决了韩王后方势力,他们猜测,韩王会在今天动手,便由他带着调来的一支队伍远远坠在后面,解决完所有隐患,再过来。
詹乐章的到来,意味着外面的隐患已经被解决了。
猝不及防对上那双眼,韩王愣了一下。
无他,着双眼,他太熟悉了。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午后,那人一脸纵容看着他:“八弟,别闹。”
“你……”
“韩王是不是觉得我很熟悉?”詹乐章清泠的眼中带了恨意,“我很想问问韩王,我父亲,母亲有哪点对不起你,让你对他们使如此毒计?”
“你父亲和母亲是……?”
“韩王贵人多忘事,刚刚还拿着我父亲的名头行事,这么快忘记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他的孩子,那子琪呢?”
詹乐章笑了笑,眼里讽意一闪而过:“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你找了人这么久没找到,偏偏这人主动送上门了呢?”
“是你!”
“你们在说什么啊?”子琪心中升起浓浓的不祥预感,他拉住韩王的袖子,慌乱不已,“八叔,这人信口开河,你快治他的罪!”
“不愧是四皇兄的孩子,我就说,四皇兄的血脉,不该是个草包。”韩王没管子琪,到了这个地步,他知道,自己输了。
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认命!
“你能带人上山,本王的那些私兵想必被解决了吧,”韩王脸色露出颓然,“你能过来,让本王看看吗?”
詹乐章脸色苍白,身形瘦削,仿佛一阵大风就会被吹走,江苓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臂,将人护在身后:“看什么看,你害死他的父母,有什么颜面看他?”
詹乐章心中的郁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过去的仇今天已报,横亘在他心上的那道伤口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一点点修复,他有爱人,有护着他的朋友,他的未来将远离仇恨,卸下枷锁,他不用再背负任何使命而活,未来的每一天,都是属于自己的。
“将叛党拿下。”
萧晟昀下令,韩王和韩王一脉没有任何可挣扎的余地,被尽数拿下。
韩王被押着跪在地上,他仰头,笑得瘆人:“萧晟昀,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哈哈哈,没那么容易,就是死,我也要拉你们陪葬!”
“你的人已经尽数伏诛,你还有什么后手?”
“陛下啊,你与浮世教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不会不知道,他们手里最让人惧怕的,就是无色无味的药,本王已经下过令,若本王计划失败,会有弓箭手远程将药射来,本王已经将暗令传下去了,算算时间,就快了。”
江苓皱眉,思索对策。
他如今神魂修补的差不多了,倒是不惧怕这些毒,只是这里人太多,解决起来恐怕有些麻烦。
然,等了许久,什么动静都没等到。
江苓低头看着韩王,狐疑:“你不会是故意骗人的吧?”
韩王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那些弓箭手是他的最后退路,离得很远,应当没有被詹乐章带来的人现,不然刚才詹乐章向萧晟昀汇报情况的时候,不会一点都没提到。
生了什么?
叮铃铃声音传来,一名士兵跑过来:“陛下,外面有一名自称是羌国圣医的人求见。”
羌国圣医?
那不是疑似江苓父亲的人吗?
江苓抬眸,与萧晟昀视线对上,萧晟昀点点头:“让他过来。”
士兵小跑离开,不多时,带着一名穿着洁白长衫的男子走过来,男子身后跟着一队随从,其中一名随从手里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白衣男子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冷,他的气质和江苓记忆中有很大区别,但容貌几乎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