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听他们几个讲,阿阮过阵子要来容城,是不是为你而来,乔乔?”
她从以前开始,就很热衷于给乔姝和阮廷颐牵红线。
乔姝无奈道:“不是,他在这里有生意。”
“他哪里是那么看重生意的人?反正阮家家底也够他挥霍好几世。”瞿宁儿说,“他肯定是为你而来的。”
她认定一件事情来,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乔姝深知她个性,转目看向窗外,已经放弃挣扎。
透过车窗影影绰绰的倒影,却不经意瞧见江知野的侧脸。
乔姝这才现,他眉骨边好像也有一道小小的疤痕,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溢出一点血星子。
他浓睫低垂,目光冷淡地注视着前面的路况,窗外霓虹不断闪过他冷白皮肤,仿佛周遭的对话与喧闹都与他无关。
方才在警局里,与那几个流氓分庭抗礼而立的时候,他泠泠然站在那里,也是这种氛围感。
乔姝手肘撑在车窗上,想得入神,不由得转头去看他。
重逢以后,她还没有认真看过他。
其实他外貌上并没有改变多少,至多比从前五官棱角更加分明了一些,眉骨与下颌骨清晰可见,低目看人时,总充满冷冽的压迫感。
但乔姝每次看他时,都觉得他好像从头到脚全都变了个样。
到底是哪里变了呢?
以前乔姝也觉得江知野身上总带着一股莫名的矜贵感,但那时的贵,像在阳光下晒过的保龄球场。
少年额上佩着颜色鲜妍的带,走动间,是充满骄矜与清冽的青春感。
但如今,他的贵是名表与冷香堆叠起来的,身上少了许多人味,像被供奉在神庙里的神祗。
只可远观,不可接近。
转念,却又想到,他那样清贵的人,此番却同她一起进了躺派出所。
这种感觉很奇妙。
好像将神从神庙里拉了下来。
软丈红尘,从此都是他软肋。
思及此,她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声气,眼里蓄起几分被自己的中二脑洞所带出来的清浅笑意。
笑意刚从眼底漾出来,一直目视前方的男人忽而偏头看过来。
乔姝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任由笑容面向他无限扩大。
停了一瞬,才如梦初醒,脸上瞬间升起一阵热意。
她的笑容倏地收起,有些尴尬地蹭了蹭自己的鼻头。
后座瞿宁儿还在讲:“……要我说,以后你同阿阮结婚,一定要叫上我做你伴娘。”
乔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