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习惯隐忍,连哭声都似小猫号叫。
声音又低又软。
但还是搅得他睡不好觉。
他不耐烦地拉开灯绳,走过去,就看到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攥住被角的手指都泛白。
脸是白的,眼是红的。
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到她眼睛,她有些不舒服地闭上眼。
那时还是夏天,顶楼铁皮屋温度高。
他们就只有一个小风扇,摇头的,软风断断续续吹到她身上。
其实风吹过来不太舒服。
但没有风更不舒服。
又冷又热。
被子盖得严实,冒的汗却全是冷的。
那时的江大少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还以为她是得了什么严重的急性病,连着被子,手忙脚乱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想也没想就往楼下跑。
跑一半,女孩小小的手指扯住了他的衣袖,她的手臂勾住他脖颈,呼出的气带出一阵微醺的热风。
“不用去医院。”她说。
女孩子还是有点害羞,吞吐了一会儿才解释:“只是肚子痛。”
“肚子痛为什么不去医院?”
乔姝不知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
“反正就是不用去。”
最终,他还是将她送到了路口的小诊所里。
年近半百的医生刚给人拔完吊针,转头,就看到江知野抱着一个人风尘仆仆走进来。
他脸上神色写满紧张,医生本能地心神一凛,还以为他怀中的人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最后,检查完毕,两个人的脸已经红得快滴血。
医生有些无语地给她拿止痛药,乔姝裹着被子坐在椅子上。
江知野站在桌边,也被医生数落得毫无还口之力。
止痛药拿到手,直接在诊所里就给乔姝服下。
江知野方才抱她出来,匆匆忙忙,她脚上甚至没有穿鞋。
最后,还是他将她抱回去。
走到门口时,医生显然已经把他们当作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情侣,苦口婆心地叮嘱。
“对了。”他说,“生理期不能生性关系,晓得伐?”
“……”
乔姝的脚趾在被窝里不自觉地蜷曲了下。
时隔经年,江知野再面对这样的事,显然比那时从容许多。
不待乔姝反应过来,他就直接握住她手腕,将她按到床上躺下来。
这个房子他显然不常住,屋里陈设甚至不如楼上小小的楼复杂。
但床还是做得很软,被子上有阳光与清浅的木质香味。
乔姝身子蜷缩得好似一只煮熟的虾,不知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让自己舒服一点。
昏昏沉沉地抬着眼,就看到男人正在灯下给她冲泡红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