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在桑跟裴予也没那个闲心打听别人家的事儿,一桌子的人只有程闫夏跟明楉偶尔说说话。但吃得五分饱,说话的余力来了。
“你们知道从你们班转到我们班的唐牧,下午最后一节课才来。老师让人说一下自我介绍,结果那个唐稷方当场就爆炸了。”
“他说什么?”方启行趴过去问。
赵三思嘿嘿一笑:“他说他弟弟就在这个班上。”
“全班都在疑惑谁是他弟弟来着,结果唐稷方就爆了。”
“啧啧啧,好一出狗血。”
明楉拧眉不解。既然唐牧故意然唐稷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为什么在他们班的时候还装了那么久呢?
楚娇娇道:“这年头当私都这么理直气壮了吗?”
“唐牧还比唐稷方年纪大?”嵇在桑插了一句。
古香古色的竹窗半开,外面的紫竹摇曳着。清的竹子香味淡淡的,众人闲聊着,唐牧的事儿顾忌着明楉也只是草草掠过。
涉及到上一辈的事,又是唐知书的。可能除了唐知书自己,最有可能知道一点儿的就是他妈了。
不过其余不管,舅妈肯定会知道的。
他们怎么选择,那就不是明楉就能改变的。
——
明楉再知道这个事儿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放假的前夕。
清晨,朝霞添彩,画勾勒的美景华而不艳。
早自习提早传出来的朗朗书声划过白红色的教学大楼,落在外面的草叶花丛。露珠圆润清透,将花坛外的身影倒影出来。
“明楉!唐知书叫你吃个散伙饭!”
明楉正赶着上自习,忽然有人从身旁掠过。匆匆扔下这么一句就要跑。
明楉提声:“什么?”
他看清已经跑到他前面的人是唐稷方。一个多月过去,这人没来自己的跟前凑。乍一眼看着,倒是比之前成熟了许多。
“唐知书叫你吃散伙饭,今天下午放学!”
唐稷方停下,烦躁地吼得更大声。
明楉没怕,反而是有了机会仔细观察他。以前那个眼睛里尽是傲气的人变了,就像棱角被磨平了的石头。坚硬了,也踏实了。
他点点头:“知道了。”
散伙饭,那就是处理好了。
可直到与门口的人见了面,明楉才知道散伙饭是个什么意思。
“明楉,舅舅要去外地了。”唐知书还是那副样子,如果不是他身边跟着唐牧跟那个女人,或许明楉会恍惚地以为什么都没有生一样。
“去外地?”明楉顺口接话。
“嗯,我跟唐稷方的妈妈离婚了。”男人夹着菜,习惯地放入身旁的女人碗中。斯文、儒雅,可明楉只觉得虚伪。
“所以为什么要叫我出来呢?”走之前都要算计算计吗?
他妈妈唐知兰不是他最亲的人吗?还用得着带着全家的人来请他一个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