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楉手指舒展,掌心紧挨着温热的皮肉顺着肌理流连。“我猜……明有林没那个本事开公司,挣那么多钱的。”
从爷爷那里离开之后那么多年,明楉难道还没有真切感受过明有林是怎么样的人吗?
自私、愚蠢、自大……在他被接出去之前明有林如果能挣出那么大的家业,早不会还打电话回来问爷爷要钱。
今天的事儿像一块儿石头砸了它一下,让他懵了一瞬又忽然明白,追根溯源,最开始吊着明有林跟唐知书的就是这巨大的财富。
钱哪儿来,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那只有爷爷常常念叨着是明有林偷来的,抢来的。
用小小的他上程家门,明抢的。
这是明楉脑中藏得最深,已经模糊不堪的记忆。断断续续,但是总能拼凑出一些真相。
“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程闫夏摸着肩上明楉松软的丝,“你现在最应该的是养好身体。”
“我知道。”明楉面上逐渐红润,眼底像藏了一堆的星星,越来越亮。
“我知道,我要活得久一点。”
不能再让哥哥伤心,不能再让他倒在冰凉的雨丝里。
“知道不行,还要做到。”
“遵命!”
——
程闫夏牵着明楉下楼,先带着人去用餐。
吃的是厨房准备的清淡的,吃完后时间还早。两人在楼下溜达。
走着走着,就听见一道刁蛮而又自傲的声音响起。霎时间,明楉看见了那挡在他们班上同学身前的人。
不是卫遥是谁。
人只看得清一个身,但明显能感觉到他是精心打扮过的。
白色小西装贴合着腰线,往后臀收拢。挺括的西装面料下,腿也衬得直。头上的型到现在也没散,头丝儿在灯光下好似还有些闪亮的感觉。
这是从头到脚都花了心思的。
花心思干嘛?无非就是想抢了他的程闫夏。
明楉皱了皱鼻子,抓紧了大手。
门儿都没有!
这一次,他没有躲开。而是缓缓吸了一口气,感受到胸腔被清亮的气流完全占据,明楉双眼愈坚定。
“问你们程闫夏呢,谁像你们一个一个的跟个暴户似的……”
“你说谁像暴户?”
程闫夏站在明楉身侧,听见耳边细小一声。他诧异扬眉。
“程闫夏哥哥!”卫遥直接忽略明楉,立马小步跑上来。
明楉往前一跨,直愣愣的像烤鱼条挡在程闫夏身前。
“你刚刚说谁是暴富!”这次声音大了,在别人听来还算洪亮正常的声音在明楉这儿明显就是带着气吼出来的。
程闫夏能明显感觉到明楉大喘了口气。
也是,从小身体不好,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