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退下吧,再有下次,定不会轻饶。”江晨曦挥手撵他离开,杀鸡儆猴,一次则已。
黄三全屁滚尿流地滚了,心里悔恨要死,适才不该听信张公公,与他一道拦着江平,不允伶人入府。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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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翊一回到书房,卢柳几个箭步扑上来,紧张兮兮地向他撒娇,“殿下,你总算回来了,外面闹哄哄的,柳儿胆小,一直躲在书房里,生怕给殿下惹事。”
萧承翊在江晨曦那里吃了瘪,忙在卢柳这里找补。
他将人搂在怀里,“无甚要紧之事,江夫人忌日来临,太子妃叫了伶人入府,与张公公生了争执。”
江夫人忌日?
卢柳还真不知晓江夫人忌日具体在何日,可未免也太凑巧,不早不晚,偏偏挑在今夜,显然冲她而来。
卢柳眼珠一转,有心上眼药,奈何萧承翊累了,径直抱着她上塌。
卢柳伺机献媚承宠,萧承翊寻了借口推拒,也不知怎的,一想起那二十个伶人唱祭祀小调,他莫名憷。
卢柳心里失落,却不敢表露出来,生怕惹怒萧承翊。
俩人一夜相安无事到天明。
翌日,天还蒙蒙亮,萧承翊便被吹拉弹唱吵醒,唱词悲悯,唱腔怪异,令他身上鸡皮疙瘩直冒。
他怀里的卢柳也跟着醒来,“殿下,外面好吵。”
萧承翊困意全无,示意卢柳赶紧穿衣,随后派黄三全送她出府。
昨日偷得半日欢愉,已然不易,卢柳扯着萧承翊撒了会娇,与他约好下次再见时日,而后扮成小厮模样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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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做到底。
伶人在府里待满两日,江晨曦便领着他们去了江夫人所葬之处,澜山脚下一处专供官员亲眷的墓园。
萧承翊未出席,只派人送来了祭拜的物品。
伶人唱完小调后,江晨曦跪坐在墓碑前,久久不语。
既已重生,为何老天爷不干脆送她回幼时,那时,娘亲还在,她还能承欢膝下。
思及此,她忍不住落泪,“娘,曦儿想你了……”
泪眼朦胧中,一副手帕适时递至眼前,帕上绣着的金龙颇为眼熟。
江晨曦怔住,不可置信地抬眸,本该在宫里处理政事的萧询,一身竹月色便服蹲在她面前,眼也不眨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