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全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之前也一直不懂,皇上既对安美人宠爱有加,为何不给人换个好点的宫殿。他现在依然不懂,但不妨碍他对安美人更加高看一眼。
谁叫皇上直接把人抱回自己的寝殿了呢。
按照这个行事作风,安美人怕是要有不一样的造化。
崇政殿前殿是皇上批阅奏折的地方,中间是茶水间,后院里有两座宫殿。一间是皇上睡觉的寝殿,一间是书房。
皇上把安美人安置在了寝殿。
里面的人正在休息,他们不敢进去打扰,只简单布置了下院里布景和偏殿彩衣彩梨住处。
今夜没人读奏折,祁阎只能自己看。
后面的事情处理完,张德全照例恭候在一旁伺候。
一本又一本奏折被丢在伏案,出啪地声响,显然主人心情烦躁着呢。
张德全眼观鼻,鼻观心。
心中感叹,皇上快要2o岁了,弱冠之龄,换作旁的世家公子,小孩都会走路,皇上却至今孤身一人。
眼下难得寻到一个合心意的女子,人都领进屋了,他却出来了。
真要是关心国家大事也就算了,可皇上心思明显不在折子上。
正开着小差,上位的帝王突然看了过来。
张德全如芒在背,有点紧张。
祁阎淡淡喊了声:“张德全。”
他立刻接话:“奴才在。”
“她今年多大?”
“回皇上,安小主16,翻过年就该17了。”
祁阎看着手中的折子,没什么兴地丢到一旁,意味不明地说:
“还挺显小。”
说完这话,他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走了。
张德全松了口气,听皇上最后的语气,应该是对他的回答挺满意。
所以,皇上在那独自纠结一晚上,是在纠结安美人的年龄?男人不都是喜欢年轻活泼的妙龄少女吗?怎么听皇上那话的意思,安美人比他判断的大一些,他好像还挺开心?
平稳睡了一整夜,安染精神好了大半,那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减轻许多。
她缩在被窝里,听着屋里熟悉的动静,知道是彩衣彩梨,便没什么顾忌地说:
“彩衣彩梨,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我亲了皇上。”
“果然是梦。我这么正人君子,怎么会可能轻薄皇上?。”
“这被子有味道……好像皇上的味道……奥,我好像还梦到皇上抱我了。他长得真结实,就是有点硬,脸贴久了,硌得慌。”
“唔……我到底在说什么,你们怎么不说话?还有,我真觉得这被子味道不对……”
何止是味道不对,花色,样式,材质都不是她那里可比的。
安染眨着惺忪睡眼,目光逐渐清明后,心却不断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