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一副颓丧得没什么希望的表情,倔强又憧憬地说:
“可我不想死。”
话音刚落,他便抬起头,红了眼眶的目光直直望着秦将军:
“我想活下去。”
三个人相视而坐,秦将军定定看着少年。
半晌,终是妥协地给了他回答:
“臣知道怎么做了。”
太后轻轻拨弄杯盖,被茶杯遮住的嘴角暗暗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皇上聪明归聪明,但姜还是老的辣。
……
秦将军的办事效率和他行军打仗度一样快,不过这一次,他没让太后来将军府,自己前去慈宁宫禀告。
“皇上目前应不在宫中,尧山和灾区那边暂时都没现异常。皇上有可能是去了别处,也可能正在前往的路途中。现在不好判断,臣以为,咱们应该先按兵不动。”
“两个地方,他总归要去一个。将军可以做两手准备,人手不够的话,哀家来想办法。”
“皇上没带宋廷,这京城的兵,太后怕是调不动。”
太后半躺在软塌,身体曲线被勾勒得明显。
她冲下方的中年男人捂嘴低笑,满面容光:
“皇上的兵,哀家就算能调动也不敢用。”
什么意思?
难不成,太后暗中偷偷收兵买马了?
秦将军心中怀疑,太后却不愿意继续多说。
他甩了甩手,不说就不说,他又不稀罕。
……
京城外的林间小路上,一队低调普通的马车正缓缓行驶。
春天来临,冰雪逐渐消融,枯木开始恢复生机。枝头的鸟窝里,毛还没长齐的幼鸟颤颤巍巍地探出脑袋,看到天高地阔的外面世界,胆怯地缩回巢穴。
昨夜下过雨,地面湿滑,车轮滚动压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安染望向荒凉的四周,他们从皇宫出来三天了,一路向西,走走停停,距离京城越来越远,途中经过的地方也一个比一个贫瘠萧条。
走这么久,具体要做什么,祁阎没说,她也没问。
一路颠簸,始终安静乖巧地待在他身边。
这周围的动静不太平,安染望向山那边:
“前面有人。”
她回头看过来,祁阎对上她的目光,伸手牵住她:
“嗯,下去看看。”
“?”